崔鈞毅打電話的當口,申江來了,張梅不願意倒水給他,就順手把赤豆湯端給他了,他也不拒絕,咕咚咕咚地喝起來,看張梅愁眉苦臉的樣子,就問張梅怎麼了?張梅道,題目做不出,人家又不願意教!她朝著崔鈞毅努嘴。申江拿了她的習題簿,二話不說埋頭做起來,崔鈞毅打完電話,他停下筆,要和崔鈞毅說話,張梅不讓,說,你還沒有做完呢!他便打開手提電腦,讓崔鈞毅自己看他的程序構想,崔鈞毅看申江滿臉胡茬,眼裏滿是血絲的樣子,知道申江肯定是一個下午都在弄這個,肯定沒有吃飯,一問,果然,他沒有吃晚飯,崔鈞毅到廚房給申江泡了一碗白飯,又拿了一隻鹹鴨蛋,看著申江吃飯,他順手給申江的框架設想添加了一些項目。
申江像夢遊一樣,吃完了,一抹嘴巴說:“我走了!”拎了電腦就往外走,也不和他們打招呼,似乎忘記他是來幹什麼的了。
崔鈞毅拿了手電,送申江下樓,到了街上,申江這才像是夢醒了,扯住崔鈞毅說:“張梅是喜歡你了吧?”
崔鈞毅重重地推了申江一把:“看你那樣子,還想吃天鵝肉?人家是上海小姐,待價而沽的!”
申江不相信,搖搖頭:“你瞎說,我看她不是那種俗女人!”
崔鈞毅給周妮打電話,約周妮一起吃飯,周妮爽快地答應了。吃飯的時候,崔鈞毅把他的方案拿出來給周妮看,要周妮提意見,周妮看了一遍說,“這個方案可以說很天才,甲和乙分別向丙借款1000萬元,乙把借來的錢給甲,得到的是6個月後比當前市場價低20%買入1000萬元股票A的權利,這樣一開始乙公司帳麵上就已經盈利20%,甲方呢?表麵是虧了10%,但是,他一口氣拿到了2000萬元坐莊A股票,6個月內他完成拉升出貨,6個月後他讓股價維持在現在的價格之上,並把乙方的6個月前買的股票兌現給乙方,這樣甲方既減少了自己的出貨量,又讓乙方真正實現了帳麵盈利。他的基本思路是通過同時對一隻股票做空和做多實現資金保險。”
崔鈞毅說:“是的。我當時就是這麼想!中國市場沒有做空機製,我們就自己做一個!”
周妮說:“這個盈利模式的的真正關鍵是雙方在一致同意的原則下選對股票,對乙公司來說,風險來自甲坐莊後是否會崩盤,散戶如果不跟風,乙方無法出貨。這種情況下,對我們的保護呢?當然你們設置了平倉權,我們可以強行平倉。”
崔鈞毅盯著周妮,許久道:“周妮,你相信我和盧平嗎?你覺得我和盧平有沒有能力把這件事做好?”
周妮掉過臉,躲開了崔鈞毅的目光,點點頭,不說話。
崔鈞毅抓住周妮的手:“如果你信任老同學,你就幫我們一下,相信我們!”
周妮說:“我會側麵做工作。但是,你要顯示你的才能,我爸爸明天去楓徑太陽島度假村,他在那裏和幾個朋友打牌,你可以和他在那裏假裝偶遇!如果你的牌技勝過他,他恐怕對你的信任會增加很多!他牌技很高,很少有人能勝他。”
說到打橋牌,崔鈞毅倒是高手,現在的問題是到哪裏去找搭檔呢?下午上班的時候,他找申江詢問,發現申江對橋牌非常有研究,幾乎和他的程序設計一樣好,他們商量了一下叫牌的暗號以及出牌時的手勢,準備第二天去贏一把。
天公不作美,早上是綿綿細雨,下午就幾乎是瓢潑大雨了,秋天的上海難得這樣的雨天,天陰得像鍋蓋,街上的梧桐葉掉了一茬又一茬,申江有點猶豫,到底是去還是不去,“說不定周重天根本就沒有去,改變主意了呢?我們冒這麼大雨去,不是白去?再說,這筆錢要是真要來了,說不定到不了我們手上,反倒歸了別人呢!”崔鈞毅狠狠地咬了咬牙,“去!我相信周重天這種人,約了牌友是一定會去的,他坐的是林肯加長車,雨天對他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對天氣不敏感,不像我們擠公共汽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