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賢善、伍台兩方夾攻,直逼古笑非雙肩。
古笑非身子一沉,右腿旋踢,“叭”正中伍台右頰。
伍台身子橫飛數尺,無力地跌趴在地上,右頰腫得老高。
“啊!”
古笑非覺得耳熱,猛然回首、曾立已橫屍於血泊中。
古笑非這一分神,前後兩股極強的勁道夾攻而來,背後的勁力更是洶湧不絕。
“哈——”
白發蒼蒼、佝僂背的老者,從樹上朝古笑非的背部襲擊而至。
這人正是白發翁——沈鳴。
沈鳴接到穀堅的訊息,得知是武林人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心中大喜便親自趕來,古笑非無暇思索,左掌護胸,右掌迎向前,接下佟賢善的攻指。
古笑非使全勁,將佟善雙指震開,已來不及回擋背後之掌。“碰!”
莫大的內力,擊拍在古笑非後心,雖得兵器之護,但仍內腑震動,腥釉的血液衝上喉頭,古笑非狠命將其吞下。
“幫主!”佟賢善驚呼。
古笑非受這掌,懷中小墨瓶掉出。
沈鳴眼尖手快,搶在手,欣喜叫道:“洗髓丹!”
沈鳴抬起迸火的雙目,道:“你背上的是——哈哈!”
說著從背後拔出一把泛青寒光的大刀,刀中央一個缺口,泛出陣陣陰氣,這正是回龍刀。
回龍刀攔腰劈向古笑非。
在刀至前,佟賢善來擊數指,和古笑非接實。
眼看古笑非無法閃身,命將休矣!
人群中竄出一個身手矯健的人影,用盡全身功力撲向回龍刀。
沈鳴握刀的手腕被擊中,而有手一麻,刀鋒大偏,古笑非虎口餘生。
這人竟是——張豪!
張豪晨間看到佟賢善召集人手,心知有事,所以尾隨至此。“張豪。掌下遊魂竟敢再授虎須。”沈鳴吼道。張豪聞言打了個寒顫,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沈鳴對張豪說話,卻如餓虎撲羊般,朝古笑非殺來。
古笑非大驚,羊冒冷汗,雙掌一翻,迎上回龍刀,誰知沈鳴這招竟是虛招。
古笑非架個空,隻覺背上一輕,布袋已在沈鳴手中。
“哈!哈!哈!”
“老天!我沈鳴要稱霸武林啦——”
沈鳴長嘯一聲,消失在空中。
張豪已和佟賢善交手數回。
巴定、晉貿已傷亡。
梁雲、齊行身上掛彩無數,手中握著搶來的大刀,仍奮力抵擋。
古笑非和張豪不再戀戰,互相打個眼色,欺近梁雲和齊行,各自提起一人。
雙腳一頓,撇下佟賢善等人,衣衫飄飄,揚長而去。
“張兄,你的內力已恢複?”
“不錯,托常來的福,說有人要他帶藥回來給我,我一問再問,隻覺那送藥人很像我家姑娘,可是常來說那少女隻有十七八歲,卻又不怎麼像。我想等下去也是死!不如拚死一試,沒想到有效,一個月未到,我經脈已通,內力也增強不少。”
古笑非的眼神突然一亮,很快的又掩飾住了,這情形隻有張豪才能了解。
數日之後——“古兄,看來己無大礙!”張豪道。
“嗯!”
“唉!沒想到遺失多年的武林三寶,竟在我手中得而複失!”古笑非感歎道。
“小弟隻擔心武林浩劫已無可避免!”張豪憂心道。
“那日和沈鳴交手,發現他功力精進大多!”張豪自語道。“沒想到那小墨瓶真的是‘洗髓丹’!”古笑非道。
“‘洗髓丹’落入沈鳴手中,不消半月時間,便可練成金剛不壞、刀槍不入的絕頂功夫。”張豪道。
“據傳聞‘洗髓丹’是郭嘯之師畢生所煉成,對武者有脫胎換骨的助益。唉!或許該怪我!”古笑非自責道。
“古兄,千萬別這樣說!”
在說話之際,梁雲和齊行由外來。
“古頭兒!”梁雲和齊行神情不定地急道。
“怎麼才痊愈就待不住,大清早便往外跑!”古笑作道。
但古笑非一打量二人神產不對。忙道:“發生什麼事了?”齊行道:“早上街頭盛傳,昨夜伏神幫幫主沈鳴的三名親傳弟子,手持三件神器,連毀三個門派。”
“啊!十多年前的曆史再度重演!”張豪驚道。
“沒想到這麼炔!”古笑非已有些手足無措。
“古頭兒,可有我們兄弟能盡點力的地方嗎?”梁雲道。
“此乃江湖,不適合你們插手!”
“我看你們盡快趕回北京,將事情始未稟告侯爺知情,替我向侯爺求情,老夫絕對是清白的!”古笑非無奈道。
“古頭兒,這件事我兄弟一定辦到!”齊行道。
“早些動身!”古笑非催道。
梁雲道:“古頭兒,您老人家保重,希望後會有期!”
齊行和梁雲匆匆上路,兼程回忠勇侯府去回報了!
申時末,斜陽已將落盡。
一個中年文士,青衫倫中,自一樹林穿身而出。
他緩緩的走入一處偏僻的小鎮,小鎮雖在九頂山下,但並非南北往來的官道,一向十分寂靜。
他漫步入鎮。
京師重城附近還有如此清靜之城鎮,是十分難得。
鎮上約有五、六十戶人家,隻有一處賣酒的小店,他稍為看了一下,便向店裏走去。
酒座設在樓上,此刻時間尚早,隻有三四個登樓買酒之人,他斯斯文文的走上樓去,隨意要了幾樣酒菜,低斟淺酌,慢慢的吃喝起來。
店中沒有什麼動靜,往來的也沒什麼可疑之人。
但他卻十分篤定,因為這裏是九頂山出入的唯一市鎮,而這家酒樓又是鎮上唯一的一家,山中出入,人多消息雜,在這酒樓之中,必能查出一點端倪。
果然——正當他等得不耐之際,“蹬蹬蹬”一陣腳步急響聲,四、五個身披黑色鬥篷之人大步走上樓來。
座上幾個酒客見到,皆麵露驚怖之色,不約而同,相偕走向酒樓下去。
他則身子一歪,半倚半坐,呼嚕呼嚕,裝作酒醉入睡,但眼縫中卻細細窺探那四、五個人的動靜。
隻見那幾個外罩黑色鬥篷之人,並未把鬥篷脫了下來,但可以想見的是幾人內中必定穿的是緊身勁裝,由鼓篷篷的情形看去,更可確定幾人身佩兵刃。
幾人落座之後,立刻大呼小叫,旁若無人。
使他焦的不耐的是這幾人雖然高談闊論,但所談的都是不足重視的江湖瑣碎之事,並沒有提到幾人的來曆去向。
忽然——在他焦的不耐時,隻見一個衣冠不整,躐躐蹋蹋,年約二十上下的青年走上樓來。
隻見他向四周一打量,轉向那四、五個大漢施了一禮,道:“幾位大爺賞杯酒喝吧!”
那四、五個人同時一怔,其中一人霍的站了起來道:“你……是丐幫子弟嗎?”
那躐躐蹋蹋的青年連忙雙手亂搖道:“不!不……,如被丐幫中人發現我在此乞討,也許會把我的腦袋給搬了下來!”
那站起來的人喝道:“那麼你是幹什麼的?”說話時卻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躐蹋青年苦笑道:“我本來跟我主人到南疆販賣藥材,不料中途遇上強盜,不但搶去了販費藥材的銀錢,且把我那主人殺死道中,所以我才落得以偷偷乞討渡日!”
那幾人中的一人笑道:“這樣說來,你倒是挺可憐的了!來!大爺賞你一塊骨頭吃吃!”
伸手由桌上撿起幾塊吃剩的骨頭,抖手丟了過去。
他丟骨頭的手法。顯然是以投擲暗器之法打出,以致那青年欲接不敢,欲閃不能,猶豫之間,已被打中前胸。
這一打似乎打得頗重,隻見他“啊呀!”一陣怪叫道:“幾位大爺不肯施舍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用骨頭打人?”
身子一歪,差點沒撞到那人身上。
另外一人則伸手一推,喝道:“滾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