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本尊身前身前那近乎枯萎的杏樹,在一陣微風吹過之時,沙沙作響,似乎要隨風而逝。本尊卻是沒有任何失望或者憤怒的情緒,隻是平靜的將手中的蒼龍皇者劍收起,靜靜地站立在那。
半晌之後,一聲充滿苦澀與解脫意味的歎息隨著微風消散在天地間,一道猶如風中蠟燭般的虛影在那杏樹之上凝結而出,赫然是黃鍾李。黃鍾李神色複雜的說道:“貧道僥幸未死,卻是完成道友第三點了。其餘兩點自會達成,也望道友守諾。”
本尊淡淡說道:“聖人門前,貧道豈會妄言?道友大可放心,告辭!“說完卻是未曾回轉碧遊宮,而是飄然遠離金鼇島。留下一株殘杏在那風中搖晃,雖是淒涼,卻透露出一股歡愉與新生的氣息。
如今天下飄搖,卻是多事之秋。首先,膠著十幾年的北海戰事,終於是以聞太師獲勝完結。聞太師已然派人上報朝廷,細數十幾年來的戰果,而且也在安定當地民生之後,準備班師回朝。
其次也是一件令天下震驚之事。西伯侯姬昌出兵伐北伯侯崇侯虎,奪下崇城,將崇侯虎逼網曹州其弟崇黑虎之處。姬昌素有賢名,如今卻是師出無名,引發兵禍,實在令天下人不解。但崇州之戰卻是更有許多令天下人不解之處。一是崇侯虎為何不戰自退,將崇城拱手讓人?一是西伯侯為何出兵討伐?獲勝之後又不乘勝追擊?
不久之後卻是西岐方麵,丞相薑子牙代姬昌昭告天下,言稱北伯侯崇侯虎殘暴不仁,惡行累累,致使治下黎民民不聊生,無以為繼。西伯侯未解黎民於水火,一麵上書皇上,求的征討全力,一麵不忍黎民多受苦難,擅自出兵,雖有越權,但情有可原。之後卻是一份自我批評詔書以及一份上到朝廷的請罪書。頓時天下嘩然,眾人人人恍然大悟,言稱姬昌高風亮節。但紂王下旨卻非如此。紂王言道,姬昌擅伐與之身份一樣的北伯侯,其心可誅。不忍百姓受苦,特令北伯侯不戰而走。如今希望西伯侯姬昌能夠悔悟,立即停兵,前往朝歌負荊請罪,若是不然,撤去其西伯侯之位,大兵壓境,到時悔之晚矣。
如此一來,雙方各有爭執。西伯侯姬昌賢名聞天下,自然信者頗多,但始終此次出征名不正,則言不順。紂王雖然近年日益殘暴,但大義名分在那,君始終是君,說起話來底氣更足,也是無數忠臣良將支持。
再有一事,也與西岐有關,卻是伐崇侯虎之後,西伯侯姬昌病重。此事一出,西岐方麵言稱,姬昌起兵,雖是善舉,但是忤逆了王權,心中抑鬱,進而得病,但能救一方黎民,死而無憾。朝歌方麵卻是昭告天下,姬昌行不義之師,遭天懲罰。以此警告天下諸侯,天命在商,誰敢妄動,必遭天譴。
紂王二十年冬,西伯侯姬昌去世。其長子死於朝歌,次子姬發繼位,卻不稱西伯侯,在丞相、尚父薑子牙的支持下,姬發自立為武王。西北二百諸侯,紛紛響應,歸附西岐。此消息一出,頓時天下嘩然。之後姬發宣稱,其父之死,是因在朝歌之時,為紂王下暗手所害。其兄伯邑考,卻是因妖後妲己陷害,被紂王半夜殺害。因此自立為王,為父兄報仇。此言一出,更是震驚天下。令風雨中的商朝更加飄搖。
北方通朝歌的大路之上,塵土飛揚,駿馬奔馳,一隊千人飛騎縱馬奔馳,當先一人,氣度儼然,不怒自威,額頭又有一眼,甚是駭人,坐下墨麒麟,風馳電掣。卻正是那自北海還的聞仲,隻是不知為何,僅有這點人馬。
聞仲眼看天色將暗,傳下軍令,就地安營休息。軍隊一住,就見所有馬匹身上慢騰騰熱氣直冒,將士也是神情疲乏,但卻依然行事有條不紊,可見乃是精銳之師。
有聞太師親兵不解問道:“太師,如今北海大勝,太師為何著急回朝歌,連大部隊都不等,還要小的們全速前進?”
太師歎了口氣說道:“你們跟我離朝多少年了?”
親兵說道:“一十三年了。”
聞太師感歎道:“十三年了,這十三年朝歌發生了多少事,這天下又發生了多少事?紂王在朝歌倒行逆施,使得人心散亂。忠臣諫臣死的死,貶的貶,卻是國將危矣。而西伯侯素有賢明,其子借其名聲,自立為王,其心不小。本太師卻是不能不急啊!”
親衛自然不能明白聞太師的心情。聞太師一是三朝老臣,受商朝恩惠頗多,二是知曉自己師門與商朝氣運相連,小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