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伊始
叮當——金屬嗡鳴音。
黑色的劍刃與銀色的劍刃相擊。
雙馬尾的黑發女孩側著身子,彎腰放低了自己的重心,同時抬起左手中反持的單手劍,生生頂住了朝著她的麵門、由上而下劈砍過來的長劍。
劍與劍摩擦著,在雙刃結合處閃著白亮的火星。
“不賴嘛,機會難得,長的也挺像布萊克,那陪你玩玩好了。”,黑發的女孩翹起嘴角,輕鬆的說道。
女孩正用自己的手肘頂住了手中那把黑底紅邊單手劍的劍麵,在完全抵禦了對方攻擊力道的同時,保證有效的支撐點。
“……”,而女孩的對手並沒有回應,也沒有撤去力道,隻是一根筋的往自己手中單持的雙手長劍施加著壓力。
她碧藍的雙瞳沒有因為黑發女孩的話產生動搖,也沒有表露任何感情,癡呆的繼續單獨用右手持握著本該雙手使用的“雙手十字長劍”——就跟低等的機器人一樣。
隻是這種好比強弩之末的努力,根本沒有任何效果,銀色的雙手長劍沒能再前進一分。
畢竟,對於這種兩米上下的雙手長劍來說,充分利用自身的長度和重量優勢、使用拉開架勢的雙手揮砍才更能發揮其應有的威力,而這種單純的推手戰對於長劍來說——完全就是浪費!
黑發女孩方才燃起興趣的眼神,也就因此暗淡了下來。
“唔,果然交流不了麼,對於這種低端複製品來說?”,女孩歎息著搖了搖頭,合上了自己的雙眼,“那就,幹脆些解決好了。”
“……沒有智能的東西,也就隻是玩具而已了。”
——後麵的話,應該隻是自言自語而已了。
說完,她的左腳猛地踏地,左腿爆發出的力量便順著左腿、腰、左臂所組成的力量通路灌入了左臂、以及左手中的單手劍中。
鏘——
貫耳的金屬嗡鳴音之後,黑發女孩有力的上頂動作將架在她眼前的那把長劍幹脆的頂飛了。
“呃……”,金發女孩嗚咽著,右手已經隨著被頂飛的長劍而甩到了身後。
——將幾乎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長劍上的金發女孩,自然就被黑發女孩的爆發力頂得差點雙腳離地,整個戰鬥的架勢也就因此而錯亂。
雖然她的右手依然死死的抓住了長劍的劍柄所以不至於因此就失去武器,但是她的右半身卻完全失去了防禦。
這是大忌。
“哼哈。”
這是黑發的女孩,輕鬆而得意的鼻息聲。
因為恰到好處的把握了左腿的力量,黑發女孩的身體並沒有失誤離地從而錯失戰機,她迅速的恢複了身體微微前傾的穩定半蹲姿勢,繼續保持著戰鬥態勢。
隨後,站穩了雙腳的女孩就像甩鞭子一樣甩動右手中的另一把單手劍,朝著眼前的對手橫劈過去。
而她麵前的那個對手——一個金發灰瞳的女孩,因為右手要平衡被頂開的沉重長劍一時無法回位,於是她迅速的立起了掛在左臂上的大型方盾,右腿同步右移並且在放低身體的重心的同時將大部分體重壓在了左腳上。
這樣的做法,一方麵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加自己的抗擊打能力,同時也將失去防禦的右半身歸入了大型方盾的庇護下——不錯的選擇。
雖然金發女孩整體表現得就像低端機器人一樣隻會行使簡單的指令、做出簡單的動作,但是單論戰鬥直覺和經驗的話,已經足夠令人稱讚。
——不過,隻是這樣的話,還不夠呢。
噹——
發出一聲吵耳的悶響後,黑發女孩的單手劍狠狠地敲在那麵看上去就非常厚實的方盾上,隨後就被反作用力所彈開,堪堪留下了一道凹痕。
不過,金發女孩雖然通過立起盾牌、移動重心擋下了橫劈,身體的平衡卻依然被破壞了,她踉蹌的向後倒去。
而與之相對的,黑發女孩的身體卻並沒有被反作用力造成多大的偏移,僅僅是單手劍被彈開的程度而已——她手中那看似輕薄的紅黑色單手劍,有著不輸於大型長劍的劈砍力。
“哼~”,黑發的女孩又一次發出得意的鼻息,同時趁著金發女孩身體平衡被破壞的瞬間,左腿跨步向前,幾乎衝入了對方的懷中。
而忙於穩定下盤的金發女孩,沒能來得及做出反應。
“果然,打這種自動人偶很無聊呢,真是一個活脫脫的《一條道走到黑的蠢人》。”,奔跑的同時在空氣中擺動著自己黑色的辮子,黑頭發的家夥說著。
這場戰鬥對於黑發的女孩來說,已經輕鬆到了可以容許自己隨意吐槽的程度。
隨手放開了右手的單手劍,她用自己覆著臂鎧的右手牢牢抓住了方盾的邊緣,隨後雙腿和右臂同時用力強行將那麵沉重的盾牌給掰開了,切實的“衝進了對方的懷抱中”。
“晚上好~”,黑發女孩朝著眼前的對手笑道。
“……!!”
金發的女孩顯然是亂了腳步,這個距離下無論是盾牌還是長劍都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她慌忙放開了手中的長劍,伸手想去拔放在後腰的近身戰匕首。
但是依舊太遲了。
——黑底紅邊的劍刃,已經近在咫尺。
“那麼接著就——晚安了~”
黑發女孩拉動手中的短劍對準了金發女孩的胸膛,而她嘴角慢慢放大的微笑中,蘊含著死亡的味道。
於是在金發女孩的右手摸到匕首的刀柄之前,黑發女孩微笑著,將左手中反持的單手劍從金發女孩胸前、貼著喉嚨的胸甲處刺入了。
嚓——
本身就為了保證靈活性而做得非常單薄的皮甲刹那間就被貫穿,沒有任何抵抗的的餘地。
“呃……”,被刺穿了喉管的女孩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連著身體一起被貫穿了。
撲哧——穿透了金發女孩身體的單手劍順勢也插進了她身後堅硬的土地中,發出沉悶的聲響。
“嗚噗……哢啊——”
金發女孩口中咳出的鮮血,濺在了冰冷的空氣中。
在這白茫茫的天空散射光中,兩人肢體相交的光影,給人一種奇特的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