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光與影
第六十三章
鋼鐵之翼
“這樣我不就又……退回起點了麼……”
曉焰原本就摻雜著琥珀色的漆黑雙瞳中，碧藍色的幽光靜靜的閃耀了起來。
而在那雙透著憂傷也透著冰冷的瞳孔中，正倒映著「鋼翼4號」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影子。
——說到「鋼翼」係列動力裝甲，就不得不提到三年前的那個蘇曉焰了。
故事，並不複雜。
……
……
——2013年，「白靄」——
“怎麼？想要搬出去？”
以黑色鋼鐵為主調的格納庫中，一個身穿紅色大衣的黑發女人驚歎道。
而在她的麵前，一個全身都覆蓋著黑藍配色盔甲的女孩，輕輕的點了點頭。
“怎麼，不喜歡格納庫的感覺？”
“我不想讓姐姐一個人住。”
雖然由於全身的機械盔甲給人一種機械的鈍感，但是女孩的回話以及語速都和常人一致，並沒有機器人特有的反饋滯後感。
不如說，她並不是機械。
“蘇文曦的話，我們已經進行了細致的看守和護衛，能夠在保證不影響她私人生活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保證她……”
“不，歐陽副司令。”，女孩再次輕輕搖了搖頭，不過這次還帶著許些無可奈何和絲許的嘲笑，“我們把話說明白點就好，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那叫「監視」，才不是什麼護衛。”
——女孩亮藍色的雙瞳中，除了一開始的無奈和嘲笑，還有著堅毅。
她的名字，叫做蘇曉焰。
而那個副司令官，叫歐陽飛梅。
“……好吧，曉焰。”
稍微攤開了一下手掌，表示認輸的副司令官飛梅也收回了原本那個並不自然的笑容，而是恢複成了略帶著冷酷之色、但是並不失溫和的表情。
“但是你明白的，你早就和我們簽過了協議，作為「白靄」的主要戰力，你有義務進行24小時的待機，從而保證隨時能夠出擊的狀態。”
“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曉焰輕輕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協議中也提到過，「可以提出一個與協議不衝突的條件」，而且是在不衝突這個前提下的「任何條件」，對吧？”
“沒錯——任何「白靄」能夠實現的條件。”
飛梅淡淡的補充道，“如果你想要把月亮摘下來的話，「白靄」可真做不到。”
“哦喲～我可沒說做不到喲～”
飛梅的話音剛落，第三個人的聲音、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
“呃……”，曉焰稍微一偏頭，便看到了那個剛從升降梯中走出來的小女孩，“索爾司令……官。”
“嗯，晚上好，曉焰。”
女孩眯眼一笑，對曉焰打了聲招呼。
“我不是說了，直接叫我「克莉絲蒂」、或者「克莉絲」就行了麼？總叫我的職稱的話……”，邁著悄聲無息的步子，女孩走到了曉焰和飛梅之間，然後睜開了她那雙碧藍色的雙瞳看著曉焰，“……我可是會不高興的喲，親愛的曉焰。”
“克莉絲……”
在克莉絲蒂背後抱起了雙臂，飛梅的表情相比前一刻的僵硬無情，變得更加的舒緩了。
“怎麼？「那家夥」已經把自律係統做好了？那個基本沒可能完成的係統。”
“當然，我的小空可是很強噠喲～”
從外套口袋中抽出了一個體積不小的移動硬盤，克莉絲蒂一邊拋著這個看著就沉的玩意，一邊回過了身子。
“喏，這是做好的係統，改天測試下——曉焰的問題我來解決就行了。”
“隨便你了。”，輕鬆接過了克莉絲蒂隨手拋過來的大硬盤，飛梅應聲道，“話說這玩意多大？”
“忘了問呢，好像是1T？”
“什……這麼大的玩意你讓我怎麼裝到舒的腦袋裏？？”
聽到克莉絲蒂說出的字數，飛梅難得一見的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就像捏著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用兩根手指捏著那個不小的移動硬盤。
“而且為什麼會這麼大？一般的軍用飛控也才幾十G好吧？？”
“誰知道呢。”
白發的克莉絲蒂擺著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甩了甩自己銀白色的長發。
“反正電子領域的東西我是不懂的，都交給你和小空還有你弟來處理，而且飛控和自律是兩碼事吧。”
“但是這也……太大了吧？？元飛的試作版也才不到一百G。”
“你說你弟弟那個小天才做的失敗品？到最後還不是失敗了，說不定到後麵還是得體積翻個幾倍才能完成～”
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個不鏽鋼小保暖瓶，克莉絲蒂一邊擰著蓋子一邊繼續說著。
“而且你放心了，舒的腦容量大著呢，不虛。”
“唉……那我去試試。”，總算放棄了掙紮，飛梅歎了口氣，然後將移動硬盤放進了大衣的口袋中，“那曉焰的要求就拜托你了。”
“嗯，我會的咕嘟——”
由於已經開始喝暖瓶中的茶水，克莉絲蒂隻用了模糊的音色回應道。
飛梅又偏頭看了看一旁安靜了半天的曉焰，似乎想再說點什麼，但是在撇眼看了看那個沉迷喝茶的克莉絲蒂之後，飛梅隻是輕輕歎息一聲之後便掉頭離開了。
於是，現在變成了曉焰默默等待著、而克莉絲蒂還在慢悠悠喝茶的狀況。
“嗚——呼哈！好爽！”
不知是什麼習慣，克莉絲蒂從一開始就保持著一刻不停的牛飲，一口氣把暖瓶中的茶水全數飲盡才鬆嘴，將一大股淡白色的霧氣吐在了空中。
“茶葉其實更適合慢慢的品。”
沉默了半天的曉焰突然搭話道。
“嗚？那倒是。”，貌似還沉浸在茶葉的餘香中，克莉絲蒂停頓了一會才應聲，“但是其實一口氣喝下去也是一種享受喲——要試試麼？”
“不了，索爾司……克莉絲蒂，無論你怎樣說我也不會同意裝什麼「進食係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