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之戰時期,充當戰爭主力的其實還是各個主神手下的信徒們。畢竟都是有身份有檔次的人,親自下場實在是太過跌份了,再加上作為主戰場的大陸對眾神的力量來說又太過脆弱……這就好比一堆孩子在沙坑裏打架,你一個大人好不好意思攙和進去先不說,就算想攙和,那沙坑也裝不下你這麼大的噸位……
於是眾神拚寵物、拚孩子,表麵上還是和和氣氣,私底下卻掐得你死我活,今天你放狗出去咬他家幾個孩子,明天他家孩子就帶了一堆小土豆來砸你家神殿玻璃,一番折騰後,下麵的信徒們鬥得轟轟烈烈熱血激昂,上麵的主神們卻開始接到各種罰單賠償。
終於,在多處公共設施也就是大陸各處被破壞到一定程度後,位麵法則看不下去了,為防止小孩打架造成更嚴重後果,向身為家長的各主神們開出罰單並處以刑事拘留。所有主神打包組團被拉去關禁閉,幾千甚至是幾萬年內估計是放不出來了,小孩寵物們打著打著突然發現大人集體不見,驚恐悻悻然後隻好偃旗息鼓,各回各家。
在這個過程中,由於沒有大人監督的關係,偶爾走失一兩個小孩兒或寵物也就順理成章,某隻地獄三頭犬掉了個沒孵化的蛋蛋在大陸上,無巧不巧正是落在精靈族的守護獸群中,受精靈王栽種的生命之樹影響,幾千年後孵化出來時,已經像人類馴狼為犬一樣,成了徹徹底底的守護獸一隻。
接著與周圍夥伴完全不同長相的變種小狗被精靈族憐憫心大發的帶回居住區照看,再接著預言出世,再再接著精靈女王發現小狗真實身份,然後一切林酥等人所知道的後續事件就這樣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精靈一號略顯感慨:“照這麼說的話,上任女王陛下倒真是做了筆賠本的買賣。”
福爾摩斯敘述完故事後緊張,為了明白地獄三頭犬的事情,剛才精靈們也把妖族的事情大概告訴了他,再加上自己打聽出來的秘辛,貌似他被卷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件?!
黑豹低吼一聲,陷入糾結沉思中。從精靈族的立場來看,殺掉阿瑞斯似乎是正確的判斷,但從守護獸的立場來看,被自己守護的主人無端拋棄也確實是很痛苦,為了守護一脈的榮譽和精靈族的安全,他不能不追殺阿瑞斯,但是他同時卻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林酥唏噓個,刷出信物滴血:“小狗啊,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段辛酸往事?!真是太見外了,既然受了委屈怎麼不明說?!”
“!!!”
房間內眾人齊吐血崩潰。
信物對麵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終於傳來磨牙聲:“死女人,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慰問一下,順便問問你有沒有改邪歸正迷途知返的意思,畢竟上任女王也是一時衝動才做下了錯誤的決定嘛,再說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林酥苦口婆心。
“你調查我?!”妖王小狗跳腳,雖然對方話中有許多詞彙自己聽不懂,但這並不影響他聽到對方口中的“女王”和“錯誤決定”這類關鍵字,於是深感隱私權被侵犯的妖王順理成章怒了。
“嘖嘖,話表說得那麼難聽嘛,我們身為被害人也擁有知情權來著。”
“吼!!!你這死女人!!!”
“要不我看就開個聚會?!大家坐下來喝喝酒打打牌,話說開了其實也沒什麼的……”
“你!!!”
“對了,組織集體旅遊也可以,我們……”
“……”
妖王阿瑞斯毅然決然切斷通訊,在自己房間咆哮跳腳砸東西……媽的!他們是敵人,是敵人!這死女人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憤怒和仇恨當回事?!
開個毛線的聚會,組織個毛線的旅遊!
她也太看不起妖了!
林酥捏信物默了個,歎氣惋惜抬頭:“小狗脾氣還挺大。”
“……”正常人接到這種通訊都得有脾氣……
黑豹施施然沉默起身踱了出去,精靈一號笑笑不以為意繼續整理傭兵團資料,隻有福爾摩斯分外無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捏著手裏杯子緊張的攥了一圈——這到底是個神馬情況?!
門外敲門進來個精靈:“陛下,您現在有空嗎?!亞斐德王子的親衛兵來了,向我們傭兵團提交任務,想請我們將他護送出帝都城門。”
“他自己出不去?!”
“托比羅王後殿下發了手令,傍晚中央鍾樓的暮鍾聲響起後,嚴禁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出城……亞斐德王子好象已經暴露身份被堵回城了,而且城門已經派人緊急聯絡王宮。”
“死小鬼還是嫩了點,八成是想著今天要離家出走,所以最近都很安份,沒想到被自己老媽看出不對頭……”林酥對精靈一號笑笑,然後站起來打個響指:“這任務接了,一號跟我一起走一趟……呃,福爾摩斯也跟上,借你的好運氣用用。”
從帝都出城有四道城門可選,東西南北門中的北門和東門隻有在重大節慶或特殊時期迎接貴賓時才可開放,平常是用魔法加固封死加重兵把守的,並不允許任何人出入,順便說一句,東門北門附近也是軍營,平常訓練巡邏加守門一體化,除非有驚動整個帝都的勇氣,否則沒人敢隨便在其周圍晃悠。
能出去的隻有西門和南門,雖然王後派人加強兵力把守,但畢竟兩個門之間相隔距離實在說不上近,在輪流班次往返巡邏的情況下,總有一個門的防線會比較容易衝破,運氣好的話,遭遇的抵抗力量可能隻有一兩隻小隊,但如果運氣不好話,一不小心出門就碰到大批隊伍組團路過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月黑風高……
“走哪邊?!”林酥問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廬山瀑布汗,自己被帶來參加非法活動不說,還被委以如此重任,要說沒點心理壓力是不可能的,隻不過精靈女王和托比羅王子都在自己身後虎視眈眈,想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了:“……西門吧。”
“為什麼是西門?!”亞斐德皺皺眉,追根究底問。身後一批親兵手按武器虎視眈眈,仿佛隻要自己王子一確認福爾摩斯是內奸就能把他斬落當場。
“……我就隨便說說的,要不南門?!”福爾摩斯突然覺得尿急。
“為什麼又是南門了?!”亞斐德再問。
“這……”福爾摩斯想哭,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行了別問了。”林酥不耐煩把亞斐德趕到一邊:“反正巡邏人是多是少都隨機的,走哪邊都一樣,隻不過借這小子運氣用用。你再胡攪蠻纏話小心正確答案都被攪和成錯誤答案。”比如多少孩子考試的時候喜歡反複驗算,結果反而把原本正確的選項給填錯了,這就是對自己不自信的結果,同時也從側麵說明了小心謹慎不一定都會有好下場。
賭博,不管是賭運氣還是賭什麼,最忌諱的就是多疑和猶豫不定。比如說司馬懿,要不是他墨墨跡跡唧唧歪歪的話,哪至於被諸葛亮用兩個城門掃地的外加一首琴曲就嚇走?!
亞斐德信林酥,但是不信其它人,見林酥都出來做保了,隻有咽下心中的懷疑抿抿唇:“好吧!到底是南門還是西門?!”
“這個……”福爾摩斯抹把淚:“西也可以,南也可以……”
“西吧就西吧,取默認第一選項。”林酥不耐煩,直接揮手帶大部隊奔西門而去。
其實亞斐德自己要出城完全不是問題,不管潛行也好騎掃帚也好,想不被察覺突破城門防線話,其最多隻需要三分鍾。
可問題就在於亞斐德身後還帶了大批的人馬,他這次去領地不比上次一個人離家出走闖江湖,自己的班底總要帶上的,私底下的勢力可以暗中分散行動就不說了,但放在王宮裏的親衛兵總不能就這麼丟了吧?!回頭王室發現王子一失蹤,這些人再想脫身就困難。都用了那麼多年了,好說也是有點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