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澈從信件裏抬起頭,依舊笑得春風拂麵。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出過往。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馬車在官道上徐徐地前行,行的不快亦不慢,這是顏洛梨的吩咐,說是離驅魔節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去夏朝的佛門聖城快速行走隻需七天左右的時間,他們有的是時間去揮霍。
小五坐在馬車外認真地看著路上的情形,一夜未眠,他俊朗的臉上卻不見半點的疲憊。這大概是練家子的好處了,不吃不喝不眠一兩天都是小菜一碟的事。
綠竹許是怕小五一個人趕車無聊,清晨時分綠竹也從車廂裏出來,陪著小五一塊兒趕車,那模樣十足小兩口。
顏洛梨一襲的長發零落滿肩,靠著車廂的軟榻,閉目養神。聽到綠竹輕聲的動作,眼睛動了動,終是沒有睜開。
耳邊傳來綠竹小五低聲話語,內容大概是說自己還在睡覺,小心吵醒自己的之類的話。顏洛梨知道綠竹已經不在車廂內。一直緊抿的薄唇,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閉著眼睛就能稱之為眠了麼?那是不是隻要裝著不在乎就真的代表不在乎了?告訴自己心不痛了它就真的不痛了嗎?
紫蘇,他們說你好無心,易未息丟了你一聲不吭,毫不在意;紫蘇,他們說你好無情,一夜之間說遣散就遣散,連半句解釋的話都沒有;紫蘇,他們說你好可恨,二載同住的家,說燒毀就燒毀,眉都不皺一下。
紫蘇,我說你很可憐……沒有懂你的心情,隻有我懂。是誰在臨窗眺望盼著那人歸來?是你幽邃的眼眸。你不知你望穿秋水的瞬間我痛斷心腸。你問我為何這樣的憂傷?你不知,你惆悵的目光,砸落在我的心上,有些酸楚,但是很痛,這就是關於你的記憶,也是屬於我的記憶。
紫蘇,你看蒼穹是那樣的寂寥,我們的思念是那樣的孤單,心碎都留給了我們,在你的前世我的今生,都是一樣的如水年華中這是一份重重的烙印,兩世為人,兩世都烙著易未息三個字。
不知道這算是前世的情,還是今世的劫?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在無涯的思念裏沉淪。易未息,你如今身在何處?可是穿暖了吃好了?睡醒還會嚷著喊姐姐嗎?
易未息醒來的時候,林浩一行人帶著他已經幹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傍晚時分,他們到達一處野外的客棧,正是晚飯時間,考慮到已經沒好吃沒好睡的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林副將便吩咐今夜暫住一晚,養好精神,明日繼續趕路。
小李先前挨了易未息一拳,正中胸口,連趕了那麼久的路,有些吃不消,此時覺得是虎口生痛,林浩便隨他現行進了客店。小趙隨後,要下了馬便要去背馬車上的易未息。按他們的推算,這會兒他應該還未清醒過來的。先前考慮到他若醒來,按他目前的性格定是大吵大鬧一番,他們便悄悄給他服了一些嗜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