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孩,喜歡粘著自己,而她縱使不喜歡這樣,卻不能說半句拒絕的話語。大的每天不厭其煩地問這個顏色是什麼?為什麼別人的都是灰色的,隻有你穿的衣服有顏色?小的則每天眼巴巴的看著她,問她為什麼會知道怎麼使她的心不痛?是不是天上下來的仙女?是不是她娘親讓她來的?諸如此類的問題,每每問的她好心煩。
她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卻不得不回答她,這樣的日子,好讓人頭痛。顏洛梨才想著,沉默了沒多久的車廂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姐姐姐姐,洛梨姐姐,小雲的胸口又開始痛了……”一個坐在顏洛梨對麵軟榻上,十歲左右,梳著兩個小發髻的小女孩,一雙瘦弱的小手揪著心髒位置的衣衫。“洛梨姐姐,陪小雲聊天嘛,那樣小雲的胸口可能就不痛了。”龍卓雲,菜色的臉上滿是期待地望著顏洛梨的側臉。
完了見顏洛梨沒多大的反應,急忙地又補上一句,“哥哥的傷口也在痛……,是吧,哥哥?”龍卓雲說著轉頭看了眼同樣是期待的眼神,望著顏洛梨沉默不語的龍卓羲。卓雲其實是怕,隻要顏洛梨不說話,神情淡若如水看不出喜怒哀樂,她便怕便擔心。擔心顏洛梨會不會是生氣了,不高興了,厭惡她和哥哥了。會不會下一刻便趕他們走?他們以後會不會再也見不到她?會不會又重新過著那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會不會每天都得忍受那心快要被捏碎般的痛楚?
那楚楚可憐的聲音令顏洛梨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車廂內,因為張開眼的那一刻被燦爛的陽光刺到,此時隻覺得車內黑乎乎的一片,模糊不清。對麵軟榻上坐著龍式兄妹,經過幾天的調理,龍卓羲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是傷口很深的那幾道口子,還是未能完全愈合。故顏洛梨才讓他坐到這車廂裏。麵對龍卓雲的說辭,龍卓羲不置可否,沒有答話,隻是雙手環在胸前,若有所思地看著顏洛梨。
龍卓羲不知道一個人竟能樣樣精通至令人發指的地步,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看似柔弱的絕色女子。武功造詣很高深,直至現在他都還沒摸清她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她富可敵國,根據這幾天來他的觀察,幾乎行至每一處,都有她的別館或者是商鋪酒肆。雖然她從來不說,但是做了大半生殺手的他,敏銳的觀察力還是有的。
幾乎所有她停靠,或者是入住的酒肆,客店,風格設計新穎別致,有些甚至很奇特,沒有親身參與設計的人不可能不經介紹就會熟悉得如自家一樣,可是她每一處都很隻曉得很清楚,甚至比店裏的管事來得還要熟悉。這樣的情形,他龍卓羲再傻也不會不知道誰才是這些店鋪的真正的擁有者。他可不會以為她把這流蘇大陸上絕大部分的客店都住上了幾遍甚至十幾遍,又或者說更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