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七夜瞧見顏洛梨一直平靜的臉上出現懊惱的神色,又看了眼圍在她四周的粉蝶,忍不住侃道:“洛梨,你看連這些小東西都那麼喜歡你嘞。”
顏洛梨聞言,淡淡地掃了君七夜一眼,忍不住又拂了拂衣袖。“是嗎?那真不好意思了,偏偏我很討厭它們。”顏洛梨麵無表情地說著,伸手在茶杯裏沾了幾滴茶水,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其中一隻黑色的大蝴蝶羽翅沾水,撲騰不了翅膀,頓時跌落在地。
動物們都有自我溝通的能力,有了大黑蝶的前車之鑒後,其他粉蝶似乎也領了教訓,紛紛往後退,不敢靠得太近了。明知道顏洛梨是危險的,不知為什麼這些蝴蝶們就是怎麼都不肯就此離去,似乎吸引它們來的東西比起自己的生命還要來得令它們難以抗拒。
君七夜聞言輕笑,淡淡地地看了這些蝴蝶幾眼,似乎還有不斷增加之勢,君七夜突然一臉認真地看著顏洛梨,說:“洛梨,你自己有沒有發現,你身上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也許就是這種香氣把這些小東西吸引過來。”
“有嗎?”顏洛梨疑惑地看了君七夜一眼,看他神情認真不像開玩笑的模樣,便低頭湊到肩膀和手臂的地方聞了聞,搖了搖頭,沒發現有他說的若有若無的香氣。
君七夜見她搖頭,心猜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抬頭望了眼亭外的天空,太陽早已西下,隻剩天邊七彩的晚霞爛漫一片。
君七夜起身,走到顏洛梨身邊,伸手攏了攏顏洛梨身上的披風,道:“天色也不早了,這局棋我們明天接著下,現在先回去,你也該喝藥了,今天是第十五天,剛好是鬼醫開的最後一劑藥。喝完,你以後再也不會輕易得風寒病了。”
君七夜說著,彎下腰身就要打橫打起她,顏洛梨握停他的手,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現在都不是病人了,沒有那麼孱弱,我可以走的。”說著也站起身,這時一個不留神又靠到她身邊的粉蝶們急速後退,分不清它們是懼怕君七夜還是因為知曉顏洛梨要離去。
君七夜見她這麼要求,想想從山腳的長亭在居住的木屋也沒多遠的距離,便由著她。“嗯,既然洛梨這麼要求,那我們就慢點走回去吧,就當是散步好了。”
牽起她柔若無骨的手,君七夜跟顏洛梨肩並肩徒步行走在山間的小道上,一起散步回家。路上君七夜總是不厭其煩地指給顏洛梨看一些漂亮的風景,或者好看的花草樹木,聽著四周鳥倦歸巢的溫馨歌唱,世間的生活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了。
顏洛梨仰著頭看君七夜的側臉,剛毅冰冷的臉龐卻滿是柔情笑意,顏洛梨忍不住猜想人到底因為什麼而改變?君七夜察覺到顏洛梨的注視,轉頭迎上她的視線,四目相對的瞬間,有什麼難以明說的東西正在滋長。
“洛梨,是不是也覺得本王長得很好看?”君七夜打著趣話。第一次發現顏洛梨偷看自己,心情好得出奇,一時好玩便拿她開心。
顏洛梨明知這是趣話,卻不跟他鬧。淡淡地笑了笑,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看向天邊的彩霞,說:“是啊,七王爺真是長得好看嘞……”聲音很清潤,此時聽來覺很飄渺。這樣的趣話,好久之前也有人這麼跟她說過,隻是那時她還是紫蘇。而現在她是顏洛梨,顏洛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