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過後,衛長風表情逐漸回歸平靜,剛毅的臉上甚至慢慢有了一絲悲哀,他轉過臉,看著窗外的遠方,平靜地說:“恐怕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了。”也許是自幼沒有親兄弟,衛長風最痛恨的就是為了利益而手足相殘。所以即是這隻是個猜測,此時衛長風的心裏卻也並不怎麼舒服。
窗邊的大樹,幾片黃葉飄然而下,揚落一地枯黃衰敗的哀傷……葉子們一樹同根,卻還是照樣有些枯黃凋落腐爛在泥土裏,而有些卻依舊翠綠生長,就如同這皇室之家,有人哭也有人笑……
夏青一直跟衛長風的關係都比較好,閑事兩人還是坐下來對弈一句,興致來了還是把酒言歡……夏青在衛長風的心中,一直都是個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缺點的人,滿腹才情,溫文爾雅,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個善良的心。如今說他是殺害親兄弟,爭奪皇位的歹毒小人,一時之間他真的很難接受。
沉默許久,也許是自我的安慰,衛長風拉回視線,又接著說:“隻是三皇子平時比較文弱,對下人也很好。應該不可能對自己的兄弟下殺手吧?”衛長風這樣問著,可是又找不到反駁顏洛梨的分析的理由,這樣的問話他自己都覺得得很蒼白無力。
“誰說不能的?前些日子宮裏不是都在竊竊私語,說三皇子就當著皇後娘娘的麵把一隻小動物淩遲了,那恐怖的情形還把幾位皇妃給嚇暈過去呢。”伊薇兮不知是心裏沒底,還是想傳遞些什麼訊息給衛長風便快速的接過口說,隻是話音剛落,她就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知道一直以來,她在衛長風心目中的形象是個顧大局,不會去關注那些流言蜚語,說人長短,明是非的人,因為衛長風最不喜歡的便是背後亂嚼舌根的人。況且,她自己也不是那種好管閑事之人,所以一直以來,她沒給過衛長風壞印象的事。
可是她剛才說得那番話明顯跟她以往的形象不符,果然衛長風聞言眉頭緊皺,臉上閃過一瞬伊薇兮看不透的神情,那一刻伊薇兮多麼的希望衛長風會隨即輕輕一笑,說著難得的打趣話,“真是難得,小伊居然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隻是伊薇兮失望了,衛長風依舊看著她,很奇怪的眼神,卻不說話。在衛長風的注視下,伊薇兮的心裏竟然不自覺地慌亂起來,雖然她期望他能笑著打著趣話,不會把她剛才的那番話放在心上。可是這樣的長風是她跟他一起這麼久了,所沒見到過的,這樣的長風她一點都不了解。慌亂填了她的心頭,她能感覺到在長風的心裏,有什麼東西已經改變了。
時間在無聲中流過,頭一次伊薇兮竟然要自欺欺人地瞞騙自己。伊薇兮看著衛長風,自我安慰道,反正都要告訴長風大哥真相了,失言就失言吧,隻是不知道長風大哥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原諒自己?希望他不會很恨她才好……
輕輕地歎了口氣,口氣輕的不認真留意,完全感覺不出來。衛長風看著伊薇兮,終究還是開口問道:“小伊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對了,上次你說有話跟我說,當時因為時間匆忙沒來的及說,那麼現在正好你跟我都有空閑,趁現在說吧。”
衛長風說話看似跟平常沒什麼不同,可是一直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衛長風身上的伊薇兮,分明聽出了衛長風語氣有所變化,帶有一點冷淡的味道。伊薇兮從未有過的慌亂,緊張地說:“長風大哥,不管發生什麼事,長風大哥你一定要相信小伊!小伊不會再欺騙長風大哥的了。”
“不會再欺騙?”要是說衛長風剛才是驚訝,如今便是震撼了。他重複著伊薇兮剛才的某句話,神情複雜地看著伊薇兮說:“小伊這麼說,我可以理解成小伊經常欺騙我嗎?”一直以來,他最為介意的真相就要揭開了嗎?她自己要親自揭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