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快步朝著自己走來的柳汴,微兒不言不語,就連直視著前方的目光中也未曾多注意了一下柳汴的存在,隻是隱藏在青色衣袖間的小手,暗不可察地輕握了起來,一股靈力的波動竟是浮現在其皮膚上!
瞧著木守天兩人沒有移動,柳汴的速度頓時加快了幾分,不久便站在了木守天的身前,其目光卻直直地盯著站在木守天身後的微兒臉上,夾雜著毫無掩飾的熾熱的愛慕之意。
“微兒小姐....”
望著微兒那雙狹長的秋水眸子,常年流轉於美人花從中的柳汴頓時感覺到口腔有些幹澀,覺得千言萬語似乎都梗在喉間,以往的那種伶牙俐齒,似乎也在此刻失去了作用。
“柳汴少爺,如果沒事的話,就請讓我們過去,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望著眼巴巴的柳汴,木守天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對於這種完全是狗仗人勢的小人,他可沒有興趣拿出平日裏的那種好脾氣來伺候著。
聞言,柳汴的神色難看了幾分,爾後又深呼吸一口氣,恢複了以往的那種瀟灑笑容,隻不過眼神中依舊含著絲絲的陰沉,對著木守天道:“喲,這不是雲海門的木大師兄嗎?怎麼今天不在雲海門裏修煉,反倒有空下來閑逛。”
未等木守天回答,柳汴便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用十分誇張的語氣接著道:“噢對了,木大師兄似乎已經被趕出雲海門很久了呢,你瞧我這腦袋,都把這件事給忘了,真是對不起了啊。”
對於木守天因修煉天賦奇差無比,最終離開雲海門的事跡,柳汴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此時刻意說出來也隻是因為他想要為了惡心一下木守天罷了。
木守天聞言,神色不變,拉著微兒的手微微用力,阻擋下了身後想要動手的微兒,對著柳汴淡淡道:“我知道你做這麼多也隻不過是想要引起微兒的注意,但我隻能跟你說,這種手段太老套了,還是放棄吧,真俗。”
而其他身處於坊市的人群,聞言則是開始議論紛紛,不用說,當然講的都是柳汴被當眾駁了麵子,會怎麼做的事情。
柳汴的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身為武者的他當然不會聽不見周圍人的議論紛紛,頓時便是想要揮手召集身後的隨從,但舉起的手微微停頓一會,便是什麼也沒做的放了下來。他柳汴並不想要讓別人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會靠家世出頭的廢物!
旋即柳汴便裂開嘴,伸出手挑釁似得微微張了張手指,對著一臉淡然的木守天道:“既然你這麼能說會道,那不如我們較量一下怎麼樣,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尊重前輩。”
聞言,木守天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摸了摸臉頰,露出一臉無邪天真的表情,對著把牙咬的微微作響的柳汴提醒道:“柳汴少爺真是好本事,開口就是要跟我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比試,也不想想柳汴少爺你大了我多少歲?”
聞言,柳汴嘴角一扯,沒有說話,但其臉色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
“我聽說柳汴少爺你是二十四歲了吧,而我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我們相距整整九歲,也虧你好意思開口說要跟我比試,不覺得這很讓人覺得羞恥嗎?”木守天繼續歎氣說道,那無奈的模樣,讓其身後的微兒有些忍俊不禁。
木守天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放小,再加上柳汴站在這裏,大多數人都不敢急匆匆地走過,所以木守天的話倒是傳得很開,坊市內周遭商鋪上的一些店主、顧客、婦人也都是聞言暗笑不已,心裏更是暗暗鄙視起了這個柳汴。
沒錯,一個風流成性,想必都足以成為了別人父親的柳汴還在街上這麼認真地跟一個看起來也就隻是十四五歲的少年瞎扯淡,還真是不免讓人為之感到羞恥不已。
周遭一連串的鄙視目光,讓柳汴的怒火頓時如同被澆了一桶冷徹到極點的冰水,完全地熄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