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吳碧媛的屋子,有種叫做低氣溫的東西在空氣之中蔓延,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般,李翔芸含著眼淚慢慢靠近,看見碧媛死灰的臉和空洞的眼,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媛媛,你別這樣,你這樣真的嚇著我了……”翔芸抽噎著說著,她不忍心看著好友變成這樣,她的眼裏滿是淚,好一會兒才落下一滴,一滴落下便如鴻瀾般傾瀉而下,任憑李翔芸如何幫她拭擦都沒有效果。
“媛媛,你應我一聲好不好?”
“嗯……”
“這幾天你不要工作了,到我之前住的小房子裏住幾天吧,冷靜一下。”
“芸兒,我很想我的峻兒……”
“好,我知道,待會兒小丫頭回到房間了我就帶你過去好不好?你放心,小丫頭我會照顧,你不要這樣嚇著寶寶了。”
“嗯,謝謝……”吳碧媛氣若遊絲得說著,李翔芸無奈的搖搖頭,這挨千刀的莫家,真的是害人不淺,別讓我看見叫莫沛森的那個臭男人。
夜裏送了吳碧媛過去,還將她的所有畫具畫板全部送了過去,知道在她心緒低落的時候,心中就想畫畫,所以讓她一個人來這邊冷靜是很好的事。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已經叫了一個鍾點工,每天過來給你做飯,你最近就專心做你想做的事,假已經給你請好了,所以,我希望早點見到我曾經愛極了的媛媛。”
“嗯!”
李翔芸手中捏著一個名片,不知道給還是不給,最後看了看吳碧媛毫無生氣的臉,緩緩的將那張名片放入自己的口袋中,對著吳碧媛扯出一個笑容便離開了。順其自然吧,有些事強求是不可能的,誰都不能幫助她。
芽芽已經有兩天沒看見媽媽了,媽媽去哪兒了呢?幹媽說媽媽出外寫生去了,以前媽媽也會去寫生,但是每一次都會帶著他們的,這一次媽媽不帶她出去,心裏的不安感不斷膨脹,某一個下午,芽芽蹬蹬蹬跑進幹媽的屋子,站在門口。
“幹媽,我可以進來嗎?”
“芽芽,快進來。”
芽芽走過去,李翔芸一把就將孩子撈了起來抱在懷裏,這兩天有去看媛媛,心情在恢複,隻是家中的畫已經多得快要放不下了,她是不眠不休得一直畫,仿佛隻有這一件事能夠轉移她的心緒,也不休息,雖然會按時吃飯,但是李翔芸知道她不把自己累得再也動不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女子太倔強。
“怎麼了?”
“幹媽,媽媽是不是不要芽芽了,是不是我不乖了,是不是我吵鬧媽媽了?”
李翔芸的眼淚瞬間決堤,這是一個三歲多的孩子該說的話麼?李翔芸收緊了自己的懷抱,靠在芽芽耳邊,寵溺得盯著幹女兒,這孩子這麼懂事,真是越來越想要寵愛她了。
“沒有,我們芽芽不要胡思亂想哦,媽媽沒有不要你,媽媽是去畫畫去了,以前媽媽是擔心你們才會帶你們去的,現在你在幹媽這裏,所以媽媽才放心去了的,芽芽是不是不會讓媽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