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回邪主的善禦穹依然有他無法抵擋的威嚴,但是隻有善禦穹自己知道,現在的善禦穹真的已經不一樣了。
他失去了他的心。善禦穹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自己好像留下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在江南,就像自己的心已經不再完整了。
心,自己之前也沒有用到過這樣器官,雖然沒有起過作用,丟失後還是很難受,胸口似乎開了一個洞,怎麼也無法填平。
當然,除了善禦穹自己,其他人是看不出來的。
還是會努力的回想失去的記憶,但是每次都會頭痛如絞,所以隻能一點一點的努力。因為頭痛過後的清晨,精神總會出奇的差。對於一般人沒有什麼,對於他就足以致命了。要殺他的人太多,包括身邊的人,包括他的親人。
他的舅舅們是最有能力與他抗衡的人,也是最想他消失的人。樓蘭的皇帝、樓蘭的王爺,做為自己除了母親之外唯一的親人,這些人竟然也是最想殺死自己的人。
小時候總會在生日時送他有趣禮物的舅舅們,現在,竟然隻想殺他,想起來還是會有些惆悵,但是,他不會手軟,他等待的隻是機會,機會一到,該除掉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隻是這機會什麼時候能來,他不敢肯定。他不想打破這個看起來一切正常的寧靜。
對於這些,他看得很開,他的權利已經夠大了,所以對那個高高的龍椅並沒有什麼向往,他隻想像現在這樣自由的生活,一切隻要盡力就行了,但求無悔。
所有人都覺得邪主很威風,很多人向往他這個位置,但是現在自由善禦穹自己知道,自己這個看似叱吒風雲的邪主其實隻是一個可憐蟲,自己最愛的人也無法爭取,甚至連找回記憶,都不能順利完成。每當頭痛如絞,卻還得不到答案時,他總會覺得沮喪,無能為力,隻能沮喪,這不像自己,卻是真正的自己。這種感覺,每當距離那個遠走的人更遠一點時,這顆心就會越痛,他或許是個天才,但是,卻不是神。他隻是個人而已。
不過神還是眷顧他的,大概因為同情他人生的可悲,終於有一天,他醒來時,突然想起了一切。
那一天起,他開始做夢。
在夢裏,善禦穹看到了自己在被人打傷逃走以後的一切,看到了自己過了一段從未想過的生活,仿若在夢中,卻真實的讓人幸福的生活。
他夢到任性的月刹,耍賴的月刹,深情的月刹,溫柔的月刹,他夢見高傲的月刹嫵媚的扭動著惑人的身體,他夢見激情中他喊她……主人……還有屬於他一個人的稱呼……月兒!
原來這是他叫她的方式,有點可笑,想來月刹也是有些惡作劇的意味,不服氣自己也喜歡上了自己?所以這個稱呼真的有些可笑,但是他卻總是那麼叫著,帶著些寵溺,帶著些心甘情願的臣服。他的心,他的身體都被她主宰,怎麼可能不向她臣服?
清楚的記起自己和月刹見麵的時候,好像還是因為那次自己餓了,所以搶了月刹的燒雞,從此以後,他好像就盯上了月刹,一直沒有離開。或者說,月刹也盯上了那時候失憶的自己,不過最開始應該隻是想找一個好玩的寵物吧!不過後來,應該不隻是寵物吧!又有誰會讓自己的寵物和自己一起睡覺。給失憶的自己洗澡、和那時候的自己一起睡,甚至還安撫自己的欲念,最後連整個人都給了自己,現在的自己竟然有點羨慕那時候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