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突然頓住,微眯著雙眼,看向月刹:“你不會恰巧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哦!關於那件事……你應該明白,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瘋掉,他因為愛我,所以不原接受你要他背叛我的催眠,我不願他受苦,隻好對他下了個暗示……當然,我的催眠術遠不如你,但是因為我是順著你的命令下的暗示,所以並不需要費太大力氣……”
月刹仰起頭,讓樹影中斑駁的陽光射在臉上:“我對他說,如果他愛我,就接受你的催眠……就是這樣……”
君昊的瞳孔縮了又放,放了又縮,看著女人烏黑的發頂,許久不語。月刹也不出聲,隻是悠閑的躺著,仿佛跟朋友聊天一般輕鬆。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決定了要假裝中計!甚至主動跳進當初那個老女人專門為你而設的陷阱?”
君昊語音低沉,神情凝肅。
“當然。”
“你竟然連命都不想要了嗎?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即使你身手超凡,你也難保可以死裏逃生!”
月刹坐起身,轉向君昊,微笑道:“你不是及時趕到了嗎?”
月刹輕鬆的甚至稱得上是愉悅的情緒顯然沒有感染到君昊,他的臉色反而更加陰沉:“那個男人竟然那麼重要!重要到你連命都不要!”
“我也覺得我的行為的確瘋狂!但是有什麼辦法?誰叫我想要他呢……”
那人無奈的歎息,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帶著淡淡的甜蜜。
“就算你要他,大可用別的方法……你可知道,如果晚一步,即使是我……也救不了你!”
月刹腰上的傷口現在隻能看到一條淡紅色的瘢痕,找到的那些靈藥十分管用,隻半年時間,這傷口便已愈合的如此完美,幾乎看不出當初的慘厲。那時整隻刀都深埋進了這個單薄的身體中,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迅速消逝的還有她的生命,差點死去……君昊看著自己的手,那是一雙充滿力量的大手,手掌修長,骨節凸出,當那濃稠的鮮血在這雙手的指間流淌時,這雙手抖的幾乎捧不住迅速失溫的身體。差點死掉啊……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活生生的她……
曾經有過關於即使她死掉也不能將她讓給別人,也不能讓世俗的感情玷汙了他的神聖的想法,如果注定她要走向平凡,那麼不如讓她的生命就此終結,永遠的停留在她最璀璨的時候……但是,當她無助的躺在他的懷中,當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的生命在他的指縫間流失,他知道,自己無法承受那種太過絕決的結局。無法承受!
他清晰的記得當他告訴善禦穹月刹已經死去,善禦穹狂到試圖挖墳的種種舉動,當時他沒有用冷冷的旁觀者的眼神看著善禦穹幾近崩潰的表演,他知道,如果換做自己,未必比他好多少……
但是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應該承受的,是他褻瀆了自己心中的神。
他不想讓她死去,他寧願她活著!
仿佛看出他紛亂的情緒,月刹伸手安撫的拍了拍君昊緊崩的手臂:“你知道的,君昊,我別無選擇!我與善禦穹之間的障礙太多,他的事業,他的家族,他的……母親,我無法與任何事物分享他,而他……即使再愛我,也不可能放棄他的責任,即使我實現了他的願望,也不代表我與他會有幸福的未來……我這一生本來就是偷來的,從來不敢明目張膽的祈求得到上天的眷戀,我不相信我會有幸福的未來,所以,我選擇了那條路……以我的生命為代價,如果成功的話,我就會活下來,而且,即使善禦穹真的為了我放棄一切,我也會覺得心安理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