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丁一臉凝重,他能聽懂索隆的意思,但眼下的狀況讓他根本無法和索隆交談,軍人的驕傲反而讓他堅持要沉默到底。安格瑪巫王,鬥篷下麵呈漆黑狀。納丁盯著他,銅色的長劍和她那對棕色的雙眼互相輝映。
“你是個暗影?你叫什麼名字?如果你是伊斯雷爾殿下的人,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還沒等納丁站直,安格瑪巫王的魔窯之劍就刺了過來。
納丁凝視著安格瑪巫王,但他接著就明白對方的舉動是在蔑視他。
納丁舉劍格擋,隻是八級青銅之力,與十級青銅之力之間的對比,這感覺就好比牙齒間的碰撞,無論進攻還是攔截都讓納丁十分難受。他咬著牙,明白必須抵抗這個神秘的家夥,不論對方身上攜帶的死亡氣息讓他的心跳有多麼劇烈。
晚上感到死亡的氣息,會令人感到寒冷,一點兒也不假。
男仆貝林格和馬僮安格斯的牙齒磕磕碰碰,恨不得讓自己的骨頭都蜷縮起來。他們的眼神隨著安格瑪巫王的動作狂亂地遊移,安格瑪巫王手中魔窯之劍的每次揮動都讓馬廄裏的空氣溫度降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寒意讓他們覺得再持續下去就會把人給凍死。
青銅八級和青銅十級之間的差距並不深遠,但戒靈收起劍之後隨時隱身的能力,幾乎讓納丁到無從招架的地步。
特別是當他現安格瑪巫王看似是一個暗影,力量又勝過戰士,敏捷不輸於劍士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戒靈安格瑪巫王突然從陰暗中走出來站在了納丁意識中不該出現的地方,納丁的脖子後方被劃出一條血線,瞬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後退。“如果這是決鬥,你已經殺死了我三次。我不是你的對手,我願意向你致敬來感謝你的手下留情,並願意……認輸。”
對方是一個接近白銀的暗影、戰士、或者劍士?
納丁頭一次與人交手之後有這種連頭腦都摸不著的挫敗感,他收起劍,慎重地向安格瑪巫王致意,然後謹慎地再度拉開距離。即使對方已經停止了攻擊,納丁也無法鬆懈自己內心的警覺,對方雖然沒有下殺手,但那股冰冷的殺意卻絲毫也揮之不去。
“人血的味道,讓我著迷……”
戒靈安格瑪巫王嘶啞的聲音作出不算回應的回應,他扭過了身,單膝觸地之後,向索隆點點頭就消失在了陰影中。對一個人類手下留情,這感覺對於戒靈來,就和一條已經上了鉤的魚掙紮脫離釣魚線的感受一樣。
但他和索隆的關係處於一個更深沉微妙的層麵,違背索隆的意誌,會灼傷他的靈魂甚至為他帶來毀滅。對於這一點,安格瑪巫王已經體驗了一回,並再也不想嚐試。
一個守護者?手下?仆從?
披著鬥篷看不清麵目的神秘暗影,他對索隆一個九歲孩表現出來的謙卑就同他的職業一樣,讓納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到了現在,他終於明白索隆這個已經被他貼身照顧了三年的孩子,他的身上全是謎。
即使周遭靜止沉寂,納丁的內心卻毫不安寧。但骨子裏的倔強和軍人的驕傲,讓他還是直截了當地,“你是對的,你不再需要我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