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成都,你懂我有多麼不舍得(1 / 2)

【街邊的蒼蠅館子,賽高】

我總覺得吧在成都,開蒼蠅館子的老板,都有最牛逼哄哄的心。

烤鴨隻賣中午。每天隻發那麼多號,排了大半天沒輪到的,老板還會傲嬌地勸你:“哎呀去別的地方嘛,這兒不曉得還要等好久去了!”吃個二三十塊錢的露天串串都要幾個星期前電話預定,老板雙休休,法定假日休,最讓我鄙視的是寒暑假他也要休!麵館名字老板都懶得取,每天隻開4個小時,每逢過節食客們還要倒給他送禮。曹家巷的飯館以前不接受電視台采訪不上報紙還從不給食客發票。

試問全國哪個地方的餐館老板敢這麼牛?牛的背後是什麼在支撐著他?答曰:是數以百萬的成都好吃嘴!

成都人對吃的忠誠絕能奪全國之冠!

4A級寫字樓的白領們,也要穿著套裝坐在真的有蒼蠅在飛的館子裏,吃份辣乎乎的冒菜,才覺得滿麵通紅有光澤,連粉底都省了。老板娘性子比辣椒還火爆,開著奔馳寶馬開口閉口就幾千萬的老板們,也得腆著臉小心叮囑:“老板兒娘,記都多放點兒海椒哈!”小妹兒牛到連泡菜都不願意打,沒關係,毛主席有雲: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隻要味道不擺了,就撒子都好說了。

寢室四人幫曾結伴去吃喻為成都最牛的串串,阿花10月預定,12月才排到。地方偏僻,老板娘來接人時就像是憑暗號相認的地下共黨!那天我們還沒吃完定的時間就到了,下一撥的人早在旁邊虎視眈眈,可是我們還是沒走,躲到後院的角落繼續吃,為硬是安逸的腦花兔腰還有牛肉!

還有深夜爬去吃的火鍋,丫丫因扁桃體發炎要點鴛鴦火鍋,結果被小妹鄙視:“我們隻有超辣和中辣嘚!”丫丫小心翼翼點了中辣,端上來熱氣騰騰的紅鍋上麵,也擠滿了紅彤彤的辣椒和密密匝匝的花椒,還有那些叫不出名的香料,丫丫一臉鬱悶我一臉暗爽。新鮮的鴨腸哦,七上八下就可以放進嘴了,爽!可惜那一頓讓人灌了不少酒,吃的全吐了,損失大了我!

我隻能算是輕度好吃嘴,以前也不會為“吃”如此瘋狂,直到出了川,遍尋不到吃辣人,一身本事無處施展,才惆悵滿肚地一遍遍回憶當初的滋味。服務員會喊“幺雞!幺怪!”的怪味麵。還有“聞著流淚吃者傷心”的傷心涼粉。還有同學聚餐吃過最多次後來一聽就想嘔的冷鍋魚。還有中間夾滿辣椒麵外表金黃的臭豆腐,長沙黑乎乎的一坨壓根比不上!還有四人幫最放浪形骸時,三盆幹鍋被我們鬼子進村般掃光,斯文的眼鏡男老板都被嚇到,淑女形象一掃而光,再無顏見他。還有帶著牙套的阿花,曾一口氣吃掉的12隻紅燒味兔兒腦殼,還打包走了5隻。第二天她就捧著啃下兩顆釘釘去見醫生,對方被她氣到好久。沒辦法,好吃嘴的目標就是好吃無罪,勢必要每個卡卡腳腳都吃高!

思鄉啊,讓我徹底淪陷,每次一回想起這些美味喲,我就忍不住唾液啪嗒啪嗒地流,空虛到眼淚都掉下來。

【有事沒事喝茶去】

這是一座愛喝茶的城市,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茶館。以前聽聞有個師兄開了家公司,沒有錢租辦公間,他坐在哪家茶館,哪家茶館就是他的辦公室。

可我更喜歡那些露天的茶館,一張小方桌幾把咯嘎作響的竹椅,就可以消磨一整個下午,看書、發呆、嗑瓜子搓麻將,拖著長長的尾音和轉音,或者在睡氣消散的午後陽光中眯著眼想一些遙遠而又樸素的往事。

記得有年的老夏天,我被送到外公家渡暑假。外公怕我無聊帶我去泡茶館,可麵對用老茶葉和茉莉衝開的花茶,我更了無生趣。茶館外有棵大樹,樹上的夏蟬沸反盈天,外公捉來給我玩,直起身,夕陽從他的肩上滑下去,霞光萬丈。如今偶爾再喝,仿佛那年的蟬鳴和茉莉暈開的清香,就還在我耳畔在我鼻尖回蕩。

【寶貝就是連外國人都會羨慕嫉妒恨】

外國人很喜歡圓滾滾的潘達,一看到就大呼小叫又蹦又跳合影拍照,但我私自覺得,他們更喜歡川劇。

有次在錦裏閑逛,晚上的時候大紅燈籠亮彤彤,古街中央搭了個半空中的戲台,街道從中穿過。開始表演了,要看戲的就攏過來,想繼續逛街的就從底下輕鬆穿過。就有好幾個大概是南非的外國人,興致勃勃地站在最前麵,高大威猛地擋住了我們好大一塊視線。川劇看著甚是新鮮吧,明明聽不懂,我們叫好時也跟著拍手。變臉時一張張不同神情的麵譜在刹那間換來換去,他們就嘰裏呱啦手舞足蹈,大為科波菲爾的魔術都遜上一節了吧,國粹就是國粹!旁邊的大漢口一張,熊熊燃燒的火便竄出,看,他們又哇哇地怪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