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心有所屬,也沒有越過長輩,直接去和世子表露心機的道理。”
許嬤嬤苦笑,如今的姑娘們,果真的膽大到了讓人下巴都掉下裏的地步了,剛才杜懷平到安冉縣主攔住了穆連瀟時,她都以為自個兒年紀大了,耳朵不中用了。
“其實,奴婢覺得,世子爺應對得也是得體,隻是沒料到……”許嬤嬤還是站在穆連瀟的立場了兩句。
“他推人生大事當依長輩,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他冷冰冰地拒了,回頭老公爺該不高興了。”夏老太太歎息道,“可他和雲蘿正議親……哎!雲蘿不知道,世子大抵也是不知道的,這婚事,原本就是長輩們定了才算。”
“正是這個理。”許嬤嬤頷。
兩家議親,穆連瀟毫不知情,他如此回答是很得體的,可落在了知情的安冉縣主耳朵裏,就全成了拒絕和推托,當即氣得不行,對著穆連瀟杜雲蘿是非。
動靜大了,難免叫其他人聽去,你一言我一語的,安冉縣主招惹了閑話,杜雲蘿也跟著遭殃。
到最後傳到了杜懷平耳朵裏。
偏偏杜雲蘿議親的事情,苗氏壓根沒與杜懷平提過,杜懷平一時之間懵了,以為是杜雲蘿行為不端才會與穆連瀟牽扯在一起,這才氣勢洶洶地趕回來。
可惜,夏老太太坐鎮,別是訓斥杜雲蘿幾句,他自個兒反倒是吃了一頓排頭,又曉得是自個兒弄擰了,隻能憋著氣走了。
“我曉得懷平著急,雲瑛要及笄又要議親,要是雲蘿惹了閑話,對雲瑛也不是好事,他這個當爹的,怎麼會坐得穩?”夏老太太到這裏頓了頓,良久,眸子倏然一緊,哼道,“這家中,人人都為了底下這一個個有出息有前程費心費力,偏就是有人拎不清,自以為是惹出這麼多風言風語來!老婆子是不管事兒了,但還沒瞎了眼看不到這些搗鬼的!”
許嬤嬤背後一涼,縮了縮脖子,可又怕夏老太太氣壞了身子,勸道:“老太太,不一定是……”
“你不用幫著開脫!”夏老太太半坐起身子來,等許嬤嬤在她背後塞好了引枕,才道,“議親的事情,八字才有一撇呢,誰也沒有往外過,怎麼就傳到安冉縣主耳朵裏了?去了景國公府上的就懷恩媳婦和雲諾。
懷恩媳婦知道輕重,便是曉得些情況,這等事體也不會與她姐姐,隻有雲諾。
好一個雲諾,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偷聽了去,又趁著去觀禮的時候三道四!我平日裏隻當她們姐妹和睦,她倒是好,背後鬧出這麼一出戲來!”
許嬤嬤暗暗歎息,她這是想勸也不知道如何勸了,畢竟,連她也認為,這事與杜雲諾脫不了幹係。
左右一琢磨,許嬤嬤幹脆換了個角度:“老太太,奴婢思忖著,這事兒已經成這樣了,外頭那些風言風語的,再傳下去,世子與我們五姑娘都遭殃。還是要早些請石夫人過來,聽一聽定遠侯府的意思。”
這話到了夏老太太的心坎裏:“外頭傳成那樣,石夫人也一定會聽,我估摸著,明日就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