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子十分危險,平日裏就鮮少有野獸願意接近,如今得了猴子的通知更是各自隱匿,是以眾妖雖然知道猴子將道士引到林子中了,對其中發生的事情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秀秀在樹洞中等了一日,晚間鬆鼠去摘了些果捧給秀秀。秀秀接過果子並不急著吃,而是問道:“可有猴哥的消息?”鬆鼠搖搖頭,碰了一顆鬆果到角落慢慢啃著。
夜幕降臨,秀秀抱著孩子看著外麵的夜色,心裏不住地擔心著猴子的安危,不知不覺間慢慢地睡過去了。
且說莫聲與錢滿多二人,相攜下了山去,錢滿多陣法被破,實在是傷的太重,勉強支撐著回到山洞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倒地不起,竟是昏了過去。
這一下倒把莫聲唬個半死,連忙將他放平躺好,伸手在手腕上一摸,隻覺得脈搏時有時無,時快時慢,可見情形十分凶險。連忙取出些藥丸給他服下,又渡了些真力給他。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好容易眼見錢師兄情形穩定下來,莫聲才發覺自己早已汗濕重衫,渾身上下竟如同水裏撈起來的一般。
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取了套幹淨衣衫換上,仿佛剛閉上眼,就聽到洞外蟲鳴鳥叫,睜眼一看已經是天光大亮。莫聲連忙又去看了一回錢滿多,見他情形穩定心下稍安,正準備外出找些食物淨水,剛一轉身就被人拉住了手腕,連忙驚喜地回過頭。錢滿多正好在這時醒了過來,莫聲急忙上前將他扶起靠坐在山壁上。
錢師兄看了莫聲一眼,又偏過頭吐出一大口暗色的淤血,才喘息著說道:“我已然無甚大礙,師弟莫慌。”說完又是一陣急促的喘息。
莫聲見他這幅樣子,哪裏能安心下來,又喂了他一枚藥丸吃了,才焦急地說道:“師兄這幅樣子師弟哪裏放心得下。”言語間神色十分黯然,隱隱有自責之意:“都怪師弟不中用,才凡是都要師兄出頭,害的師兄受傷。”
錢滿多倒是被他這幅樣子逗笑了,笑不到兩聲又靠著牆壁喘起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笑罵道:“你才多大,我不看顧著你怎麼好意思自稱師兄。”
兩人又這般說笑了一陣,莫聲去河邊取了些水兩人梳洗完畢。隻見錢滿多盤腿坐在地上看向莫聲道:“想必那猴子斃命的消息已經傳遍山林了,你現在進山去正好,找道那婦人將她帶下山來,我有話問她。”
莫聲聞言躊蹴道:“師兄正是虛弱的時候,我若此時離了師兄.”卻是不敢將話說完。
錢滿多見他這幅樣子倒是十分欣慰,嗔笑道:“去吧,你錢師兄還不至於這一會兒子就沒命了。”說著就要將人往外趕,莫聲無法,隻得一步三回頭地上山去了。
這時,那猴妖斃命的消息果然已經傳遍了山林,眾妖心裏都是蠢蠢欲動,處處都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
秀秀一早從鬆鼠那裏得了猴子身亡的消息,當下伏在地上哭的氣噎聲堵,恰在此時孩子醒了過來,也在一旁大哭起來。秀秀連忙摟過孩子,母子兩人抱頭痛哭起來。
哭過一場,秀秀倒是冷靜下來,看了一眼身處的環境,軟聲拜托鬆鼠去尋些樹藤來,好借著樹藤爬下大樹去,又見孩子餓的直哭,連忙解開衣衫。孩子真是餓的狠了,一張嘴就大口大口的吸起乳汁來,不時還從鼻子裏輕輕地哼兩聲。秀秀看著孩子,忍不住又流出淚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