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3)

“哼,欺軟怕硬的東西!”少女嘀咕了一句,翻身上馬朝祝融峰後行去。

在那險峰背後,有一僻靜山穀,常年雲霧繚繞,恍若仙境,名喚煙霞穀。此地雖也屬衡山一脈,但地處偏僻,平素少有外人到來。衡山派的主殿設於祝融峰之上,掌門萬淳達與門下弟子也都居於祝融、芙蓉等主峰處,唯有萬淳達的師兄藍柏臣帶著一眾人等住在這煙霞穀中。穀中人數不多,也僅有藍柏臣門下十來名弟子與若幹下人,若沒有大事,他們也不會上那祝融峰去,隻在此處練劍修行。

而這少女正是藍柏臣的獨生女兒,名叫皓月。此前外出到了襄陽,在那住了兩月有餘方才回轉,沒想到一到衡山腳下就遇到了萬淳達的弟子。她素來不喜歡與他們交往,見他們總是欺負樹安,忍不住指責了幾句,事後也沒放在心上。

藍皓月一路走著,便聽到遠遠傳來兵刃交接之聲,行不多時,隻見前方大片竹林中有幾名少男少女正三三兩兩地練習劍術,招式雖不十分嫻熟,卻也一板一眼很是認真。其中一人望到她回來,便停下叫道:“師姐回來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圍攏過來,向她問長問短。藍皓月被團團圍住,幾乎應接不暇,兩靨上的酒窩更是漾著甜甜的笑意。

“師姐你這一去大約有兩個多月了吧?在襄陽玩得怎樣?”

“快說說其他門派的劍法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與我們衡山相比誰高誰低?”

藍皓月一拍提問那人的肩膀,皺皺眉道:“你怎麼跟我爹一樣,成天就知道劍法劍法的!”

那少年一笑,挽了個劍花,頗有點得意地道:“師傅說過,練劍之人心中須得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本分。”

藍皓月原本還笑意滿滿的神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抿了抿唇,向四周望了一眼,故作不經意地問道:“我爹沒在?”

“師傅這些天一直在與印溪小築的那位邵公子討論劍術。”另一人搶道,“連我們都顧不上指點了。”

“印溪小築?”藍皓月揚著彎彎的眉,麵露詫異,“離我們這遠得很啊!是爹以前就認識的朋友嗎?”

周圍的少男少女告訴她,師傅去了一次廬州便將此人帶回,看那公子原先一直悶悶不樂,但到了衡山後經由師傅點撥,倒也漸漸開朗。兩人雖然年紀相差不小,卻能把酒暢談,引為知己。

藍皓月對此並不是很有興趣,隻是聽聽而已,她見父親並不在穀內,反而覺得一身輕鬆,當下將馬兒交給仆人,自己便往竹林後行去。

翠竹深處,粉牆黛瓦,院落前的鵝卵石小徑上有數隻綠羽紅嘴的鳥兒來回蹦跳,宛若嬉鬧的孩童。藍皓月一見這群小鳥兒,立即放輕了腳步,眾小鳥先是撲棱棱齊飛到了竹梢上,撞得那翠葉來回搖晃,忽聽空中響起清冽透亮的哨聲,原是藍皓月吹起隨身帶著的竹哨。

鳥雀在竹葉間盤旋了一陣之後,紛紛飛出竹林,在藍皓月身邊不停上下飛躍,長長的羽毛在陽光照耀下猶如虹彩一般。

藍皓月一雙月牙兒般的眼裏溢滿了笑意,她一邊吹著竹哨一邊引著鳥雀往院中而去,卻不料身後有人嘿嘿一笑,將那些本已即將飛進院子的鳥雀驚得四散逃散。

“誰啊?!”藍皓月大為不悅,轉身卻見從山坡上踱來一人,這人身量瘦小,一身箭袖短袍,腰佩長劍,雙目狡黠生光。

藍皓月沉下臉道:“趙時英,你這個人怎麼鬼鬼祟祟的?不走正門,卻從這裏溜到我們煙霞穀來!”

趙時英背著手走下山坡,望著那猶在枝頭鳴叫的鳥兒,笑道:“藍師妹,何必成天凶著一張俏臉?我雖是常在祝融峰上,可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同門,我到這裏做客都不成?”

藍皓月側過身子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爹不在,你來找誰?”

“哎呀呀,難道我這個當師兄的就不能來找你練練劍術談談天?”趙時英繞過翠竹到了她身前,打量了她一番,臉上不改笑容,“我說皓月師妹,許久不見,你越發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