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程路太關心郝蘭蘭的事了,下午上課了,程路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以至於當他們數學老師孫福叫她的時候,程路根本沒有聽到,一直到郝蘭蘭用手在底下捅了捅她,程路才站了了起來,孫福看了程路一眼,一邊還用手撥弄著講台上的粉筆,時隔多年,由於消息閉塞,一直到不久前,孫福才終於弄明白了當初程路給他們出的難題是費馬定理,世界三大數學難題之一,這讓他們夫妻鬱悶了很久了,今天難得程路出了這樣的差錯,怎能不讓他欣喜呢?
“程路,上課發什麼愣?你是不是覺得你都學會了,就可以不顧課堂紀律,就可以無視老師了?”
程路沒有答話,也沒有反駁他的話,他沒有拿數學課內容說事兒,而是說程路擾亂課堂紀律,最重要的是不敬師長,這讓程路怎麼反駁都是狡辯,也隻能無聲了。孫福見程路麵色平靜,也不低頭,幹脆就這樣讓她站在那裏,一直到下課。
開始的時候程路還可以忍,可是時間越長,程路的心裏就越是窩火,自己一個女孩子,沒有什麼大錯就被體罰,實在是有點太過了,“老師,我可以坐下了嗎?”
程路的這句話讓班級裏陷入了少有的肅靜,孫福也沒有想到,程路敢直接挑戰老師的權威,
“你自己幹什麼了不知道嗎?就站著吧!”
“我到底做了什麼,老師要這樣體罰?”
聽了程路這樣說,孫福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了,怒氣衝衝的走到程路的身邊,“你給我出來!”
因為程路坐在靠窗戶的一排的裏麵的位置,外麵坐的是郝蘭蘭,孫福衝著郝蘭蘭又說道,“你讓開。”郝蘭蘭害怕的站起來讓開了,孫福就要伸手去拽程路,這樣的舉動可以說是很不合適的,讓程路也發火了,
“老師,放開,請你自尊一點,中國自古以來就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說法,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是我的老師,也不該對我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女生動手。”
程路的話說的很重,可以說也點醒了孫福,孫福也馬上想到,如果程路的家人提出這一點,那自己不但聲譽受損,也會陷入很被動的局麵,
“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孫福說完,自己走會了講台,拿起了桌子上的教科書,轉身出去了,程路想了想,也跟著他出去了,剛走出教室,就聽見屋裏的議論聲,程路知道,老師讓學生到辦公室,十有八九不是好事,過去自己也去過,不過也都不是什麼好事,不是因為上自習的時候聽隨身聽,就是成績下降的問題,自己這次可能也會很麻煩,不過程路自認沒有什麼錯,也就無所畏懼了。
他們此時的初中,辦公室都是按照年紀組分的,一個大的辦公室,裏麵都是整個初一組的老師,隻要沒有課,一般老師都留在這裏,看孫福上課上到一半就回來了,後麵還跟著程路,大家也就都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了?尤其是程路的班主任張豔華,自己帶的學生惹任課老師生氣,她應該出麵的,等程路過來了,張豔華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程路?”
這讓程路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確實是這樣,她的確什麼都沒有做,隻是走神兒了,程路在小學的時候也孫福的老婆有矛盾,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更何況,後來劉玉盡量的不去惹程路了。劉玉是三班和四班的語文老師,此時她也沒有課,看著現在的場麵,她在考慮,自己是不是可以憑著小學班主任的身份,安撫好程路,要知道,程路可向來不怎麼好對付的。
聽程路什麼都不承認,孫福就更加的氣憤了,“你什麼都沒有幹?你上課溜號了不知道嗎?”
“上課溜號了就可以體罰嗎?就要我站一節課的時間嗎?學校有這個規定嗎?”
“咋了?不認真聽講你還有理了?”
“不認真聽講的人大有人在,為什麼單單揪住我不放?”
“哎?你真是不知好賴?這是關心你的學習。”
孫福這麼說,所有的老師幾乎都在責怪程路的刁蠻和不知好賴了。程路定定的看著他,沒有反駁,那眼神帶著不信任、帶著輕蔑、帶著鄙視,
張豔華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程路這個學生平時不多話,很尊敬自己,但是以她多年的教師的眼光看來,這個程路覺得是一個有主見的人,而且做事很圓滑,滴水不漏,在班級人員更是很好的,她甚至考慮要讓程路當班長,在初中,一個女生可以威懾住全班的男生當班長,那可是很難得的,這個關鍵的時候,程路和任課老師發生了衝突,是非常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