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彬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恢複成一幅陽光可愛的樣子,拉了拉衣擺,湊到柳如煙身邊說,“如煙,這衣服是哪個男人的,你居然還敢在你家相公麵前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嗎?嗯~”他挑著眉,眼眶雖然有些微紅,卻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非常好。
柳如煙失笑,孩子果然是孩子,“親愛的相公,這件小衣乃是您夫人的,如果嫌棄就請裸身吧。”
話一出口,柳如煙就後悔了,她皺著眉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在男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說這個男人還不能稱得上是男人,還是個男孩子。
許文彬不好意思地別開頭,“咳,我光裸不是便宜你了!正好中你下懷,這麼虧本的事情我才不要做。”
柳如煙站起身來,將杯裏衝洗幹淨,“我,我去洗衣服,免得你明天真的沒衣服穿。”剛走了兩步,“對了,你跑到這裏來,跟你家裏人說過沒有。”
許文彬摸摸鼻子,“沒有。”
“那還不打電話。”柳如煙隨口應著,她也被自己嚇到了,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該死該死。她暗自心驚,打從跟許文彬接觸以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說話太過於放縱了,跟以前的自己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許文彬打開電視,胡亂按著台,“不知道怎麼說,我從來沒有主動跟他打過電話。”自己一直這樣認為的父親,一直那樣誤會的父親,他不知道怎麼才能跟他說上句,也許是很多句,對不起。
在他以為父親在傷害媽媽傷害自己的同時,他同樣在傷害著父親。這樣子的自己,覺得自己的父親一定是變態的自己,一直憑著自己的猜測討厭著父親的自己,他覺得很丟臉,他以前一直認為自己才是是正確的,沒有在這樣的家庭下混學習變壞,是自己能幹,卻沒有想到,自己本來就是生活在父親的保護之下。
“那就打一次啊,什麼事都有第一次的,要不然你現在就回家。”柳如煙的聲音有點模糊從浴室傳來。
許文彬拋著手機,思索了一會兒,還是下定決心按了手機順位的第一個號碼,手機沒一會兒就接通了,耳邊響起父親略嫌清冷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
小彬。
許文彬呆了會兒,沒來由覺得想哭,便低低應了一聲,“嗯,爸爸,是我。”
良久,那邊才再次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好,好,你在哪兒?”
“爸爸???我在同學家,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許文彬舒出一口氣,爸爸,有多久沒有叫過了,父親一定是能表明的吧。
“那好。”父親的語言依舊是簡潔,卻讓許文彬感覺到輕鬆,他迅速地說了句晚安,然後掛了電話。
對,什麼事都有第一次,但凡做了其實也沒什麼。
“娘子,你家相公今天晚上睡哪兒!”許文彬翻到一個娛樂台,看著台上的嬉笑鬧罵。
柳如煙把甩幹的衣服拿出來熨,這樣的下雨天,這才能保證一定能幹。“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