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虎此時很生氣。眼前躺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半死不活的小女孩一晚上不到就讓自己五兄弟中除了自己以外的四個都夭折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族裏的長老們和族長指定要活捉她,鬥虎可以隨手彈一彈手指就把她給殺死。不過族裏的那幫老家夥們隻是說要活捉,沒有說不準傷害她一根毫毛什麼的話,所以就算把她的四肢都給切下來隻要保證她不會被疼死或者咬舌自盡就可以了。
鬥虎俯身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烏黑濃密的長發,將其緩緩拎到了自己麵前。她的臉上沒有恐懼,隻有濃濃的不甘。
“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先把你那對貓眼給挖出來?”小女孩口中冒出了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
鬥虎一言不發,直接抓住她的長發將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咣”,女孩的身體結結實實地和經過加固處理的甲板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她的嘴裏又冒出了一些血液。再次將女孩拎到了自己麵前,鬥虎仍舊是一言不發。
“呸!”女孩費力地將一口滿是血液的口水啐到了鬥虎的臉上。鬥虎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地抹去了臉上的口水,然後他突然發難,將女孩的身體丟向了一旁的船幫。又是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女孩的身體無力地從船幫上滑落到了甲板上,而鬥虎的右手間滑落了一小把黑色的頭發。
“咯咯咯”,鬥虎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女孩。女孩掙紮著在地上爬行著,想要離開麵前摔了她兩次的提耶格人,但她失敗了。鬥虎一腳踹向了女孩,正中她的腹部。女孩被踢出十幾英尺遠,她再一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為什麼殺死我的四個弟弟妹妹們?”鬥虎走到女孩旁邊,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她。
“嗬……真是好笑……”女孩的聲音不如之前那麼中氣十足了,“隻準你們抓我殺我,就不準我反抗一下麼?誰知道你的那些弟弟們那麼不禁打,老子還沒用力,他們就死了,難道他們都是紙老虎不成?還有,不要現在在老子麵前裝得一副很關心自己兄弟的樣子。之前老子在殺他們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哼!”鬥虎冷哼了一聲,右腳放在了女孩的右臂上。他的右腳慢慢加大了力度,但女孩的臉上卻是一點痛苦的樣子都沒有。“啪嚓”,女孩的臂骨被他生生踩斷,她卻是連哼也沒哼一聲。
“別白費心機折磨老子了,老子之前已經將痛覺神經發出的信號都屏蔽住了。要老子死就痛快點,磨磨蹭蹭的像什麼爺們!”女孩的嘴巴依舊很毒,哪怕她現在躺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要不是族裏那幫老家夥非要活捉你回去,我倒真想打開你的胸骨掏出你的心髒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和你的嘴一樣黑!”鬥虎將女孩一腳像是踢一團廢紙一樣踢到了甲板上的一個角落裏。
“嗬……老子都不知道這副身體居然這麼重要,還有非活著不可的理由呢。”女孩的聲音顯得越發虛弱了。她氣若遊絲地說:“之前在跟你的那幫廢物兄弟們打的時候這副身體已經受了不少傷了,現在再被你這麼踢個幾下,你覺得這副身體還能撐到回到你的部族裏去給你交差麼?老子要是現在就死了看你怎麼……”說著,她的頭一歪,睜著眼睛躺在角落裏一動不動了。
鬥虎心裏“咯噔”一下,畢竟眼前的這個女孩再怎麼厲害,她的身體也隻是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要是真像她說的那樣直接在這裏死掉了的話自己完不成任務事小,妨礙了他們主的封印解除從而讓虎人族背上這個罵名事大。他趕緊一個閃身來到了女孩的跟前探了一下鼻息,發現她的鼻息已經沒有了。他大呼不妙,伸手搭在了她的頸部,發現脈搏也消失了,再扒開她的瞳孔一看,已經有開始擴散的跡象了。
“糟!”鬥虎有些慌了,剛才這個女孩還有力氣罵他,現在怎麼說死就死了呢?他急忙解開了衣服,露出了一個紋在他左胸的詭異的紋身。他將右掌貼在紋身上,嘴裏輕念了幾句咒語之後,一個小小的藍色瓷瓶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之中。他彈出左手食指的爪子繞著瓶頸“嗞”地轉了一圈,然後食指一彈,將密封起來的瓷瓶的瓶頸一下給彈飛了。瓶子一被打開,一股濃烈的藥味就衝瓶而出,直衝鬥虎腦門。藥水的味道相當難聞,就好像是有人將在太陽底下放置了一周的林堡奶酪混合上榴蓮糊和瑞典鯡魚罐頭的湯汁再次發酵上一個月,最後再灌入王致和臭豆腐的湯水。不過當下事態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皺著眉頭掰開女孩的嘴巴,想要將瓶中的藥水灌入她的口中。
藥水從小瓶內緩緩流入了女孩的口中,但馬上又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鬥虎連忙用瓶子將流下來的藥水給接了回去,這藥水可是由相當珍貴的藥材煉製的,可浪費不得。見藥水灌不下去,鬥虎一咬牙,直接將瓶中的藥水倒入了自己的口中。這藥水聞著就夠衝腦,何況是放入口中。刹那間,一股混合了濃重的辛,麻,酸,澀,鹹的味道好似五柄大錘“咣咣”地在他的腦中重擊了五下,讓他差點就將口中的藥水給吐了出去。不過還好多年的訓練造就了他堅韌的精神,他硬是忍住了嘔吐的衝動扒開了女孩的嘴巴,口對口地將藥水渡入了她的口中,確保她順利地咽下了那些藥水。做完了這一些以後,他很沒風度地趴在地上吐了一地,連他的那顆虎頭嘴邊的絨毛都占滿了汙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