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費舍爾開著小飛機“咚”地一下降落在塔多的時候,機上一直緊繃著神經的三人紛紛長舒一口氣。費舍爾把飛機慢慢滑到小機場一側的停機位,把油門收到慢車,踩著刹車一拉停留刹車,然後報話停車。他也不等塔台允許,直接一推油門燒電嘴,同時“啪啪啪啪”關了兩個電門,然後收光油門拔出混合比。螺旋槳開始減速停止。他等到螺旋槳完全停止轉動,關了磁電機,把燈一關,最後關上總電門和電瓶。拍拍手,一副幹淨利落你們快表揚我的樣子。
“怎麼樣,諸位對這次飛行體驗感覺還好麼?”費舍爾笑眯眯地看著三人。
三人齊齊點頭,誰看不出你眼中的凶光啊!
費舍爾拔下鑰匙,幾人跳下飛機,除了費舍爾,三人紛紛表現出劫後餘生的放鬆感。費舍爾撇撇嘴。把鑰匙遞給一旁走來的穿著薩格拉斯航校T恤的工作人員。
“這老板也真是賺大了,這麼個小飛機,三個小時收了這麼多。”幾人一邊往外走著,祈莠跟費舍爾說著。
費舍爾笑了笑,“特殊情況嘛,反正都是不義之財,我們現在還是抓緊時間。”隨即他正色起來,“現在你們製訂的計劃我們怕是用不了了。我們得在帝國內逗留更久,所有人都要易容,必要時候還要分散。”
一聽分散,安吉拉緊張得拉住費舍爾的手。
費舍爾看看安吉拉,再看看自己被握的“哢哢”直響的機械臂,無奈的搖搖頭,“好好好,我肯定會帶著你,別再捏我的手了。現在泰坦肯定會監視機械臂的市場,接下來我應該很難補充到新的機械臂。同時和機械臂維修相關的也會被監控。”
安吉拉悻悻收回手,繞到費舍爾右手邊,抱著他的手臂。
祁垣點點頭,祈莠聳聳肩。
“我先去取下車,你們等我一下。這時候有輛交通工具比什麼都重要。”說著他拍拍安吉拉的腦袋,向一邊走去。留下三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祈莠用胳膊頂頂哥哥,“他哪兒來的車?”祁垣搖搖頭沒有說話。
安吉拉看著費舍爾走過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少頃,費舍爾開著一輛車身上寫著“薩格拉斯航向,帝國飛行員的搖籃”廣告詞的皮卡過來,他緩緩把車停到幾人身邊,“後來我想了想,好像之前確實給那個胖子錢太多了。”
祈莠豎起大拇指,不知道誇費舍爾心黑還是誇他心狠。這皮卡看上去不比一架小飛機便宜。然後他打開副駕的門,正要坐上去,被安吉拉一把拎出來。“不好意思,這是姐姐我的位子。”安吉拉衝祈莠笑了笑,祈莠灰溜溜地打開後門坐上去。
至於祁垣,在費舍爾停車的時候,他就已經打開門坐上去了。
安吉拉坐在副駕,看著費舍爾的側臉,心裏想著這樣一點虧不肯吃的費舍爾,才是自己的費舍爾,原本的費舍爾。
“之前在德裏爾的朋友告訴我了一個可信的擺渡人,在敦霍爾。”費舍爾一邊開車,一邊從錢包裏拿出當時彭升給他的那張紙條,遞給祁垣。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費舍爾還是覺得可以集思廣益的。
“敦霍爾啊?是那個叫羅曼?沃爾夫的麼?”祈莠聽到了,湊上去看看哥哥手裏的紙條,“果然。羅曼也算是在擺渡人裏鼎鼎有名的了,敦霍爾在帝國東北,靠近聯邦邊陲,一直以來比較混亂,偷渡去百慕大城邦的也都比比皆是。”
祁垣點點頭,“是個不錯的選擇,沃爾夫我也比較熟,這種老擺渡人也不會去跟任何人合作,更不可能屈居任何人手下。他被泰坦收買的可能性不大。”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吉拉突然問道:“那他有沒有什麼病重的老娘,病危的子女,癱瘓的老婆之類的?”
祁垣頭上見汗,“這倒沒有,他老娘死了好多年,一直沒有結婚,自然不會有孩子。”
安吉拉點點頭,說道:“那他就有可能有個情深義重的情人。這也是可能被威脅的對象。”
祁垣啞然,祈莠幸災樂禍地看著哥哥吃癟。
“艸。”費舍爾突然一錘方向盤,“後麵有輛警車要我們靠邊。”三人一下緊張了起來,費舍爾慢慢把車停在路邊。
從後視鏡裏能看到戴著牛仔帽的警察走下車,姿態輕鬆的走過來。費舍爾看到對方輕鬆地走姿,先鬆了一半氣。
警察敲敲窗子,費舍爾將之降下。警察用食指和拇指夾住帽簷,壓了壓,表示致意,費舍爾笑著點點頭,雙手按在方向盤上,沒有做出絲毫讓警察會感到威脅的動作。
“駕照,謝謝。”費舍爾從包裏拿出自己的假證件。
“貝爾?克裏斯蒂安?”警察讓讓身子,借著陽光打量著證件上的人像和費舍爾。
“是的,就是我。”費舍爾點點頭,順口報了自己假證件上的駕照號碼和領證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