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倔性子,竟然一聲不吭。”
“你當初要是娶一個權臣之女,今天怎麼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既然你不在乎,不如我先上一次如何?”
李敏君隻感覺有人忽然一把獎她擰起來,然後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速度很快,她根本來不及防範,也沒有力氣防範。
腦袋搖晃著,好似已經在垂死的邊緣。
恍惚中,李敏君看似看到新帝癲狂又陰冷的樣子,正在企圖侮辱她的身體!
李敏君腦袋暈乎乎的,像是與周圍的世界都隔著薄紗,可她焦距渙散的視線裏,卻在搜尋著楚琰的身影。
終於,她看到了一個人。
雙眼是黑漆漆的血洞,雙手雙腳都被砍去,身體置身在血水中,赤裸的身體可以看出他身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李敏君震撼著,唯一剩下的思緒都聚攏起來,然後她眼前的視線徹底清晰了。
她看不到那雙在她身上肆意遊走的手,她的目光看著躺在血泊中,紅唇抖動著,卻什麼都沒有說的楚琰。
顯然,楚琰是清醒的,那麼痛,卻依舊是清醒的。
李敏君想不到一直唯唯諾諾的夫君,憨厚實在的老實人竟然是條鐵骨錚錚的硬漢?
看著那具被鮮血染紅的身體,李敏君的眼淚落了下來,她知道,她的兒子不會有事了,因為他有一個父愛如山的父親!
就在那一雙手將她裙子撕下的時候,看似搖搖欲墜毫無攻擊力的李敏君對著企圖對她不軌的新帝狠狠地踹了一腳。
然後對著楚琰大喊道:“我在下麵等你。”
李敏君說完,聽到有人拔刀的聲音,也聽到了那位新帝的聲音道:“不要殺她!”
然而,已經咬舌自盡的李敏君朝著楚琰的方向倒去,如願地,含著從喉嚨裏冒出來的血水,徹底撲倒在楚琰的身上。
最後的意識裏,李敏君感覺楚琰的身體抖動著,似乎有溫熱得像淚又像血的東西滴在了她的臉上。
“啊......”
暗無天日的天牢裏,在深夜中傳出了一聲嗚咽淒戾的哀嚎,仿佛惡鬼索命,讓聽到的人忍不住渾身顫抖著,背脊發涼。
夜深人靜,京都城東的榆錢胡同裏,正有一家大戶燈火通明,徹夜未眠。
端急的腳步聲在廊道裏來來回回地走動著,偶爾有人小聲地交談著,聲音忽高忽低,好似並不真切。
李敏君覺得自己做的這個夢該醒了,相公也該回來了,還有她的航兒,還賴在她的懷裏,要她哄著才肯睡覺!
一個噩夢而已,該醒了。
“咳咳”感覺胸口悶得生疼的李敏君咳嗽了兩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錦繡閣的帷帳,富貴坊的黃花梨木雕花架子床,他們家獨門秘製的天香丸,鬱金樓做的蠶絲牡丹被。
摸著,看著,聞著,一切都好熟悉!
熟悉到李敏君以為自己有做了另外一個夢!
可一個放大的人臉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關懷道:“敏兒,你醒了?”
“你是不是要嚇死爹地才高興啊,大冬天你去遊什麼湖啊?”
“爹?”李敏君喊了一聲,感覺腦子暈乎乎的,根本弄不清楚她是在做夢呢,還是做夢沒醒呢?
怎麼感覺她爹竟然年輕了這麼多?
李德看著閨女能說話了,這懸著的心立即就放了下來!
然而這時,又一個放大的腦袋湊進。
“這一次有沒有得到教訓?娘成天跟你說,不要做夢?”
“那高門大戶哪有那麼好進的?”
“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誰不知道你想攀高枝結果掉湖裏去了,這一次你再不長記性,娘就把你許給你二姨家的三表弟,去過農婦的日子去!”
“娘?”李敏君徹底從床上爬起來,不是激動的,而是被嚇的。
這情景何曾相似,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
可已經過去九年了啊?
張新翠見女兒咕嚕地爬起來,當下伸手就是一巴掌,嘴裏立即就凶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就不會聽話呢?”
“還不趕緊給我躺回去,大夫說了,你嗆了水,得好好養!”
“這句沒有,沒有!”李敏君驚恐地看著她娘憤怒的樣子,嘴裏呢喃著,掀開被子就往外麵跑。
李德和張新翠見狀,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懵了一樣,心裏忍不住嘀咕,難不成撞到水鬼了?
跑出去的李敏君迎麵就撞到了一個小丫鬟,而小丫鬟端著的水盆也晃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小姐,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