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若萱靠在床頭和纖素說著話,五年的時光,兩人想要說的都太多太多了。宮裏宮外的事情,絮絮的說著。
忽然纖素正色道:“公主以後在這宮中做事切忌要小心,尤其是當今太後和皇後娘娘。”由於兩人親近如此,所以纖素並沒有繞什麼彎子。
“姑姑這話什麼意思?我記得當年的影恬……”若萱還待說下去,纖素已然在搖頭了。
“現在的皇後娘娘,已經不像以前一般了,得到太後娘娘的教誨,皇後娘娘已是越發的厲害了。就在前兩天,還活活打死了一個宮人。”
“什麼?淩凱不知道嗎?”
纖素笑了,這個宮裏恐怕也隻有若萱敢直呼當今聖上的名字了。“皇上知道也隻能當不知道,總不好為了一個宮人去駁皇後娘娘的麵子,更何況皇後娘娘是太後娘娘的貼心人呢。”
“我當年一直覺得現在的太後是位明理且高段的人,沒想到也是這般……”
“終究太後娘娘的年紀是大了,人年紀大了總會難免喜歡聽好聽的話,心思不如從前,性子也固執了很多。”纖素緩緩說著。
“也是了,隻是她是知道我身世的,隻求別因此再出什麼亂子就是好的了。”若萱懶懶得道,此時已然入宮,她不想再想太多的事情了,凡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對了,關於皇上的冊封的事情……”
若萱笑了,拉著纖素的手:“姑姑也認為我是計較這些的人嗎?何況他若待我特殊,孰知不會將禍端更快的引向我呢……我還不是個糊塗人。”
“你肯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這本是皇上讓我來之前交代讓我說的,公主看得明白,我就放心了。”纖素替若萱掖了被角,囑咐道:“明日還有很多禮儀要走,公主也早些歇著吧。”
“姑姑,”在纖素轉身要出去的時候,若萱忽然叫住了纖素,躊躇一下,還是問道,“淩凱……到底是緣何留我在宮中的?”
纖素笑了,這個孩子雖然長大了,但畢竟還是少女心性。“原因何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選秀剛開始籌備的時候,皇上便命人將秀女名冊交給了他。然後翻了好一陣子,才釋然的笑了。後來命人要特別留意朝中重臣子女,安排切忌妥當。”
“這樣嗎……”若萱口上應著,心裏卻在想著:難道是因為我嗎?
纖素看著她,頓了一下,又笑道:“之後,皇上便開始急急地命人收拾打掃,重新粉飾玉錦宮了。”
若萱一愣,轉而笑了,“姑姑也早點休息吧!”
纖素一笑,走了出去。也許這兩個人,才稱得上真正的青梅竹馬吧。
第二日一早,若萱便起來各種收拾前去拜見太後和皇後。這是一個必須的禮節。新入宮的妃子要去給太後和皇後請安才可以。當然,無非也就是說一些有的沒的客套話,然後宣示著宮廷生活的正式開始。
“敏常在,還請謹記宮中禮法,謹言慎行。”纖素恭敬的交代。
若萱一笑,點頭。一個晚上的思索,她現在已經清楚的知道該做些什麼了。既來之則安之。她隻希望可以在這裏活出自己的節奏來。就像當年毅然決然的踏上假扮世子的路一樣,她既決定,就不後悔,既然來了,就要活得精彩。
離開明雪齋,若萱前往太後居住的詠慈宮。一應新入宮的妃嬪也到了不少人。忽然在人群中看見了沈金綾和穆瑾昔,若萱心中一笑,果不其然,這兩個人都已入選。若萱並未上前,隻是依照尊卑之序,坐在較靠後的地方。待人來齊之後,所有人一起參拜了太後和皇後。太後今日看起來也是神清氣爽,而皇後卻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也是了,來了這麼多新人,哪個不是想要分一杯羹的。這個皇後娘娘自然高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