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姐姐別來無恙啊!”若萱起身看著穆瑾昔笑了起來。穆瑾昔依舊行禮道:“拜見敏修媛,見過莊貴容。”莊倩一笑道:“月儀多禮了!”
穆瑾昔並沒料到莊倩會在這裏,因此收了自己的話端,不過和若萱問候了一番。而莊倩卻忽然開口了,“看到明月儀來,想必也是為著萱妹妹擔心的吧。這些日子,著實苦了妹妹了。”
穆瑾昔微微詫異,看了看若萱,若萱也略微頓了一下。而莊倩看見兩人如此,也不掩飾,“如今這宮裏什麼事情都會發生,誰也難保自己全身而退。如果當真說這宮裏還有哪個人看起來是可信的,我倒是首推萱妹妹。因此,妹妹如今蒙受如此不白之冤,我也希望能幫助妹妹。畢竟那日我也在現場,也想和妹妹商量一下,看看可以能解的法子,不知道月儀是不是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穆瑾昔不過挑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莊倩,這個女人長相不俗,人也大氣。剛剛的一番話,似乎是在暗示自己願意站到若萱一邊來。然而穆瑾昔為人謹慎,並不置可否,隻是看了看若萱。若萱一笑,反而沒有多想,“既然姐姐願意幫忙,我是求之不得了。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巴不得有人能幫我想一想。”
於是若萱拉了穆瑾昔一並坐下,三人的宮人都在一旁注意著有沒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穆瑾昔詢問當天的事情過程,若萱也隻得再說了一次。
然後若萱道:“我現在實在想不通,到底用什麼法子可以使兩個人從林子裏迅速消失,不留痕跡。而且這兩個人還必須和我及我二哥的聲音極其相似。即使我碰到的黑衣人是其中一個,那麼另一個女的呢,總不能也是武林高手吧?”
而莊倩卻開口問了另外的一個問題:“瑞淑儀和妹妹同住一個宮,關係可好?”
若萱不過一笑,未答言,然而莊倩已然明白,道:“其實那日,我一直覺得妹妹和瑞淑儀的關係不俗呢。從開始選馬,到後來教習騎馬等等,實在看起來分外親厚。”
若萱明白莊倩其中的意思,點頭道:“我也是懷疑從那個時候起,事情就已經開始了。是我大意了。”
“這樣倒是順理成章的有了月夜邀約的名頭,再來到林子未碰見,卻又剛巧看見黑衣人走,做了一個人證。果然巧妙。”穆瑾昔道出了最關鍵的玄機。
“至於花些價錢尋找個聲音相近的人,自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更何況江湖上奇人異士眾多,找個學得像的自然更是不難。”莊倩也在推理著。然而若萱突然起了身。臉上有著震驚的樣子,扶著桌子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穆瑾昔起身扶住若萱道:“這是怎麼了?”
然而若萱馬上拉住莊倩問,“你說,找到學得像的人不難?那是什麼意思?”
莊倩一愣,機械的回答若萱的問題,“不是常有會口技的人在各種大街小巷的地方賣藝嗎?這種人可以模仿鳥叫蟲鳴,因此我想,模仿人聲自然也是可以的。”
“對了!難道……”穆瑾昔忽然明白了若萱的震驚。“如果是這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找到那個人就可以了!”
莊倩看著兩人,想了又想,忽然也悟到了,驚訝開口道:“你們是說,其實林子裏當時根本就沒有兩個人,而是隻有一個,而且這個人就是襲擊萱妹妹的那個人?!”
若萱與穆瑾昔相互對望一眼,齊齊點頭。莊倩愣在原地。
“那麼,你可還記得那個黑衣人的特征?”莊倩緩過神來追問。
而若萱卻蹙眉搖搖頭,“雖然那晚月色明亮,然而在林中並看不清對方的樣子。而且,那個人帶著麵紗,也很難看見樣子。”
“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服飾,佩劍或者類似的東西能區分出來?”穆瑾昔也追問起來,這是一個關鍵人物。如果找到這個人,確認他確實是會口技的,那麼一切問題就都解釋通了。這個人是整個密謀的關鍵,是個致命的人物。找到他,就能解開一切。
若萱沉吟起來,卻似乎沒有一點端倪可以抓住。無奈著,若萱用手支著額頭,歎氣道:“真是煩人,居然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沒找到!這可怎麼是好啊!”
旁邊兩人也是沒轍,而就在這個時候,若萱忽然停住,嗅了嗅自己的手。然後看了看莊倩道:“我不記得姐姐喜歡香料啊?”
“啊?香料?”莊倩詫異的也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無奈道:“是在重華夫人宮裏吧!早上去給她請安的時候,坐在聊了一陣子,那時候她屋子就熏得這種香。我一直最不喜歡香料了,衣服是從來不用熏香的。”
穆瑾昔似乎明白了什麼,問了一句:“可是記得那黑衣人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若萱點了點頭,而莊倩忽然也是一聲驚叫,“剛剛的又是什麼人啊!”
“誰?”若萱和穆瑾昔異口同聲。
“就是我剛剛看見一個太監,看起來從沒見過,說是重華夫人身邊新來的,剛剛出了宮。”莊倩想到了剛剛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那個人的身上也有很濃的這種香料的味道。”
若萱會意,大體知道莊倩什麼意思,然而穆瑾昔卻說,“別急,事情還不一定。從重華夫人那裏出來的人都會有這種味道,也不能就認定是哪個人。而且,後宮裏也未必隻有重華夫人用這種香料,不足為奇。”穆瑾昔倒是依舊冷靜的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