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子抬頭看了一眼淩凱,嘴角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皇上……”淩凱從出神中轉回視線,“皇上,不是負責明雪齋附近的侍衛!”
“啊?那是哪裏的?”淩凱一愣,小勇子的笑容卻更濃了,“和敏修媛沒關係,那侍衛招認是……是瑞淑儀派來的……”
淩凱心中不僅一陣疑惑,然而似乎又有些明白了,問道:“他可還招認什麼別的了?又是為什麼來殺害小喜子的?”
“回皇上,那人叫廖達,據他說,他是被瑞淑儀威脅收買,要來殺小喜子,免得小喜子供認出是瑞淑儀拿了小喜子的令牌給了宮外的人。”小勇子猶豫了一下又說,“而且據那人說,他知道瑞淑儀把令牌給了一個叫崔軍魁的人,那人是九門提督府當差的,沒來當兵之前,是一名跑江湖賣藝的口技藝人。”
“有這事?”淩凱在聽到口技藝人這四個字的時候,已然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當機立斷,“馬上令人按他所說前去抓人!”
“是!”小勇子剛要出去,淩凱又喚住他,“九門提督嗎……派人去找恭敬王爺,令他帶人去拿人!”恭敬王爺,紀淩雲,如今被淩凱派往了大理寺來執掌刑獄。這個職位本來就是個掌握生殺予奪的重要官位,淩凱之所以把如此重要的位子給了他老實庸碌的大哥,主要是因為,自淩凱登基以來一直講求寬厚待民,輕刑慎法。因此,淩雲在這個位置上一來年長而心性平和,二來不會有太過分的嚴刑重罰出現。可謂是思量眾多,而且淩凱一直覺得自己的大哥的本事並非如此,因此,才願意委以重任的。
當人被抓來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恭敬王爺回報,那個叫崔軍魁的人居然已經死了。而且經過查驗,居然是服毒自殺。在他死後的行李中翻檢一番,居然有一份最後的絕筆書信,那信上詳細供述了他是如何受瑞淑儀之托陷害若萱的全過程。
當這份手書遞到淩凱的手中時,淩凱看下來臉色越發的鐵青起來。
一早早朝之時,金鑾殿上,淩凱令人親自讀了那份手書,上麵的內容大體如下:
崔軍魁受瑞淑儀之托,借出行圍獵之機,陷害宮中得寵的敏昭儀,如今的敏修媛,賞賜金帛千兩。瑞淑儀先是利用白日的機會與敏昭儀交好,再故意弄傷敏昭儀,然後借故以賠禮道歉來邀約敏昭儀前往月夜樹林中赴約。然後,瑞淑儀令其用口技模仿敏昭儀及完顏睿的聲音,再使他在引來侍衛後,襲擊敏昭儀,設局陷害。同時瑞淑儀也派了人故意透露敏昭儀受傷的消息,引出完顏睿,使得他離開大帳,成功拖延住完顏睿,將罪名坐實。而崔軍魁自己,則因為內心太過歉疚而畏罪自殺。
底下的大臣隨著這封信件的讀出都是議論紛紛,而瑞淑儀蔣瀅的父親則已經是大汗淋漓,突然一個踉蹌就跪倒在了地上。
當書信全部讀完的時候,淩凱隻是安靜的看著底下眾臣,而蔣大人則膝行至大殿中間道:“皇上,這裏麵一定有問題!事情蹊蹺啊!老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臣的女兒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皇上,請皇上明察!”
“明察?你還要朕如何明察?朕已經將此事查了將近一個月了!你還要如何?如果這次不是偶然從一件小事查到了這裏,恐怕這個冤案便就此難翻了!”淩凱著實恨得咬牙。
而底下的蔣大人也不知如何是好,隻是口中不斷的說事情一定有問題,但是也沒個實際的證據能說出來。
而此時另一個人上前跪下道:“皇上,臣有罪。”
淩凱略愣了一下,唇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鄭大人這是何出此言啊?”
“這崔軍魁是九門提督府的下屬人員,如今他作出這樣的事情來,老臣身為九門提督居然絲毫不知,實在是有愧於皇上!還請皇上降罪!”鄭大人一味的在自責,而這樣的話並不是用來救一旁幹著急的蔣大人的。而恰恰相反,他的話似乎代表著默認了崔軍魁受蔣瀅指示陷害若萱一事,因此他才上前請罪的。
淩凱心中暗暗叫道,這隻老狐狸,果然是狡猾的很。如今他主動認罪,倒不好給予什麼處罰了。果不其然,鄭大人一上前,很多旁邊的大人都開始求情,說什麼九門提督人員眾多,一個普通的士兵,根本不能怪到鄭大人頭上,還有的說什麼鄭大人年老功高,不應該因為這些莫名小事受罰等等。
淩凱也不過就是一聽,他知道,這件事現在的情形,根本不可能能來治鄭大人的罪。因此也便順水推舟,免了他的罪責,隻是罰了兩個月的俸祿而已。
但是一旁的蔣大人看見這樣的場景後,開始激動起來,“鄭大人,這件事恐怕你脫不開幹係!我家的瀅兒說不定是受誰唆使,才會一失足做了這等糊塗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