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踏入洛華宮,影恬便令所有宮人都下去。而就在剛剛跟著影恬的彩玉也要退出去的時候,影恬卻赫然叫住了她,彩玉心中一震,不安襲來。而影恬的貼身宮女寒桂依然沒動的立在影恬身後,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剛是因為這幾日忙碌,太後一直有些頭疼病犯了,影恬才會特意在大正午的去了詠慈宮,服侍太後歇下了之後才回宮來。而剛巧影恬安排了寒桂去做別的事情,便隻帶了彩玉一個人在身邊。卻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小小的緣故,讓她看見了那麼心驚的一幕,也讓她忽然覺得撈到了一個大好機會。
她還清晰的記得,那年在玉錦宮中看見冒充的高麗世子王墨軒是個女孩子的事情。那一夜的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她今日突然想到的時候,忽然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雖然那時她並未見過這個冒充的女孩子的廬山真麵目,然而從她對王墨軒的記憶中,她一點都不再懷疑,這個完顏若萱分明就是當年應該被處死的王墨軒!
然而令影恬費解的是,她居然沒死,而且,從淩凱對她的寵愛來看,分明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這件事情讓影恬心驚不已,震撼萬分。然而影恬畢竟不是當年那個膽小怯懦的會去跑去告狀的郡主了。她穩住自己的心神,仔細的揣測著其中利害關係。因此,她當時忍住了上前的衝動,沒有驚動若萱一行人。
回過神來,看定眼前緊張的彩玉,影恬稍稍放鬆了一下,倚靠著坐塌的扶手上,“彩玉啊,我記得你以前是在楚雲館當差,伺候高麗世子的吧?”
彩玉心裏暗叫不好,剛剛的一幕她也分明的看了個清楚。聰明的彩玉也已經認出了,猜到了若萱的真實身份,而在她還沒想清楚前,影恬看來已經打算逼供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的確是在楚雲館當過差……”彩玉緩緩回答,爭取著時間讓自己想辦法。
“那麼,剛剛事情,你可看清楚了?”影恬挑眼看了彩玉一眼,彩玉嚇得立馬跪到了地上,伏地道:“是……奴婢……看見了……”
“那就好,你現在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影恬的語氣陰沉怪異,讓彩玉聽著不寒而栗。
“奴婢看見……敏昭儀和……高麗的世子……見麵……”彩玉心裏跳個不停,說話緊張的幾乎會咬到自己的舌頭。她的心裏左右為難著,如果若萱是她當初的小主子,那麼她居然沒有死,還進宮當了娘娘,這可是欺君大罪啊!而另一邊,她也知道,影恬已經看出來問題,如果自己不招,影恬不知道會怎麼堆自己,甚至,即使自己不說,影恬也未必查不出來……
“還不給我老實交代!敏昭儀?!那個敏昭儀到底是誰?給我說!你都知道些什麼!”影恬勃然大怒,顯然看出來彩玉的猶豫。彩玉嚇得一個激靈,然而也是在影恬的一聲厲喝中,下定了決心。
“回皇後娘娘的話,”彩玉趕忙叩頭,如實回答道:“奴婢覺得……覺得……敏昭儀,會不會是當年奴婢的主子……”
聽了這句話,影恬覺得似乎心裏的想法有了作證一般。彩玉當初伺候高麗世子那麼久,想來一定不會看錯。而一旁的寒桂已經聽得驚在了原地,大大的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那件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高麗世子冒充案,時隔這麼多年,居然得知被下斬首命令的冒充者根本沒死,實在讓任何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你可想真切了?”影恬再次補充了一句,然而口氣已經由憤怒轉為了陰險低沉。
彩玉點頭,“奴婢以前就覺得敏昭儀有些眼熟,隻是從來不敢想她是奴婢以前的主子。奴婢不敢保證她就是,但是,絕對很像……”彩玉也不打百分百的保證,然而心中卻已經認定了。
影恬忽然笑了笑,對彩玉道:“好了,你起來吧!算你知道誰是你現在的主子!你下去吧!”
彩玉戰戰兢兢的起身,滿臉的冷汗,卻又不敢擦,急忙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彩玉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正待走,忽然殿門又打開了,彩玉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出來的是寒桂。寒桂上下打量了一下彩玉,很不屑的遞給她一樣東西,“娘娘賞的,好好當差,以後自然有你的好處!如若不然,哼,你自己心裏清楚!”說罷,寒桂丟下東西,轉身回去。
彩玉看了看那件東西,是一隻金手鐲,內務府精細的工藝,雕花刻印都完美極了。而且是足金打造,沉甸甸的。彩玉一時間有些遲疑,也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