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那是我父親,我說了便是將全家人送上絕路……”武陽背對若溪靠在了監牢的欄杆上。
“是!那你就送我上絕路?送大恒上絕路?”若溪咬牙忍耐著不讓自己陷入崩潰……
聽見這話,武陽猛然轉身,“不是的!我本來是想要勸服父親的,而且父親也沒用想要背叛大恒,隻不過是通過和突厥人聯絡獲取一些利益罷了!而且,他已經決定這次之後都不再與突厥聯係了!”
“利益?什麼利益?將國家機密外泄,將軍隊部署外泄,就為了一些利益?他就是想篡位當皇帝吧?!你是不是也想試試當太子的滋味啊?!我告訴你,我還活著,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若溪完全失控了,雖然在父皇母後麵前為眼前的愛人不斷求情,然而看見了他,她的心裏也不是沒用恨的!他就這麼對不起自己,他怎麼可以置自己於不顧,他怎麼就忍心讓自己左右為難……他怎麼就這麼狠心在她的心上劃了這麼大一條口子……
“若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武陽已經完全解釋不通了,他抱頭蹲在地上。他從來沒有這麼頹廢過,甚至被查抄和審訊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悲傷和狼狽過。然而在這個女子麵前,看著她的憤怒,聽著她的責備,感受著她內心的痛苦,他什麼都做不了……他恐懼了,很害怕,怕就要失去他了……
若溪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也蹲下身,拉住武陽緊握欄杆的手。“武陽哥哥,以後我都不放風箏了,你答應我給我做一輩子也放不完的風箏……可惜……現在不行了……”若溪無力的笑著,“我再也不放風箏了,我從來不知道放風箏會把心也放出去的……而且,那心是飛走了就收不回來了……武陽哥哥,你別怕,若溪還是會和你一起的……”
“若溪,對不起,對不起……”武陽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若溪輕輕的用手替他擦掉。
“我要走了,武陽哥哥,但是,若溪會一直陪著你的……”若溪輕輕起身,準備離開。
武陽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起身,“等等!若溪!你什麼意思……若溪……不要,別做傻事!”
“若溪不知道怎麼麵對父皇母後還有哥哥……”若溪的眼淚再一次安靜落下,然而這一次她的臉上帶著絕望的笑容……
“不不……不可以……若溪……”看著漸漸走遠的若溪,武陽突然大喊,“若溪!你聽我說!我有辦法的!我還有辦法的!你等我出去好不好?!若溪!”
若溪將自己關在房裏不見任何人,隻是安靜的等著那個日子的到來……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便跟去……她實在找不到可以活下去的理由。雖然父皇母後還有哥哥都不會怪自己,然而,他們那種哀傷而可憐的目光,讓若溪更覺得恐懼……
這時,一個人走進來,送了食物進來,若溪無心去吃東西,隻是低頭問道:“父皇還沒有治罪嗎?”
“沒有!你父皇聽了武陽的意見,決定再給孟家一個機會!”
“母後!”若溪抬頭,恍然看見端著盤子的若萱,然後反應過剛剛若萱的話,又是一次吃驚,“什麼?那是什麼意思?”
“你先把東西吃了,我才告訴你!”若萱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若溪雖然著急,然而還是聽話的開始大口大口的吃東西,若萱看著她這個樣子也是哭笑不得。
“武陽獻計,說可以借著現在的情形將計就計,攪亂匈奴的鋪排。似乎他獻的計策還不錯,你父皇已經同意讓他一試了,算是戴罪立功。而你舅舅他們也已經帶兵前往邊境。如果計劃實施的好,他就是大功一件,如果實施不好,便是死罪難逃!”
若溪停下來,心裏七上八下,然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一定會沒事的……”
“若溪,我要你答應我,如果事成了,我會去求你父皇對孟家都從寬處理,如果事情沒成,你父皇也已經做到如此,你不可再糾纏此事,必須放手,而且,不要有任何有悖理智仁孝之舉!”若萱嚴厲警告著。
若溪眼中有著點點淚光,最終默默點頭,選擇了妥協……
事情就這樣懸了兩個月了。逸軒這日來看若溪,看見以前活潑開朗的若溪這段日子隻是成天對著窗外發呆,也是心裏不好受。
“若溪,跟哥哥一起出去走走如何?”逸軒上前拉起若溪。
若溪隻是勉強一笑,搖搖頭,又坐了下來。而逸軒卻繼續道:“不然這樣,我們去放風箏如何?”
“哥……我不想放風箏……”若溪無力,提到風箏這個字眼,總是讓她特別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