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人小，走得也慢，以往四侍都是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麵，如今……看來我這主子變了，這手下的人也換了樣子，該死的玄武現在居然敢笑我腿短？
玄武蹲下來，等我爬到他背上複又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朱雀立刻把傘移過來，任由半邊身子被雨雪打濕。
以前，這些我從來不曾發現，總是把這些人的關懷視為理所當然，溫溫熱熱的感覺從玄武後背傳到我的全身，連心也跟著溫暖了起來。
“嘶……”
冷不防地，玄武身子哆嗦了一下，嘴巴發出嘶嘶的抽氣聲，手卻仍是環著背上的人兒沒有放開。
“玄武，怎麼了？”
趴在他耳邊，我故意笑問道。兩隻冰涼的手，正好放在他頸窩處……
“沒，沒什麼……”
看到青龍和百虎詢問的眼神，再聽出我話語之中的“威脅”，他隻能啞巴吃黃連，繼續若無其事地向前走。
哼，算他識相！死玄武，這隻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居然敢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裏？
雪繼續下著，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腳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像是在唱著一支歡快的歌兒。
“朱雀，你靠過來一點……”
趴在玄武背上似是睡著，我低聲地道，聲音很快消失……
紅衣人影一怔，臉上笑容更深，主子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比起之前那個總是處處忍讓的四少，她更喜歡現在這個會捉弄人的孩子！
“老頭兒，我來看你啦！”
才走到門口，我便衝著屋裏大叫道，阿元衝了出來，正想訓斥我沒大沒想，看到一身紅衣的朱雀，臉居然紅了，素來伶牙俐齒的他居然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訥訥地把我們帶到屋裏。
“小鬼，咳咳……吃了藥已經好多了，這麼大雪你跑來做什麼？”
司徒空看到麵前之人，眼睛裏分明閃過喜悅之色，卻硬是死撐著不肯承認。
“看我這次給你們帶什麼來了？”
從懷裏拿出盒子，打開來，裏麵躺著一隻上好的野山人參，少說也有上百年，這可是我從老爹的書房裏偷渡回來的。相信老頭兒吃了這個，很快就會好，大夫不是也說他需要補充元氣麼？
“你這孩子，真是……”
司徒空看著盒子裏的人參，眼睛登時濕潤了，說起來他們也不過是昨天才見麵，就算拜了師徒，也無須拿這麼貴重的東西。橫走江湖這麼多年，也不過學到一個“人心險惡”，晚兒這孩子如此真誠相待，實在是難得。
“老頭兒，你要快點兒好起來，到時候好教我那妙手空空的功夫。”
屋裏的光線有些暗，隻有幾縷光線從窗戶的縫隙射進來，看不清老頭兒現在的表情，聲音卻聽得真切，那未竟的話裏飽含之意，我自是明白的。知他這樣的年紀，恐怕也不願意在眾人麵前落淚，於是輕巧把話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