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祭神(1 / 3)

第七章祭神

新年的前七天,在南部屬於祈福日,不宜大興幹戈。作為南部聖殿的巫神殿也自然如此,所有的事情都停了下來,不管是巫師還是祭司,都默默的祈福。而乘風,剛好利用這七天的時間,徹底鞏固了靈巫的境界。

第八天,祈福日已過,乘風上報了晉升靈巫的消息。

第九天,巫神殿派出數名祭司對乘風的實力進行測試,證明他實力確實達到了靈巫境界。

到了第十天,這天的日子有點特殊,因為每年的新年第十天,都被設為南部祭神日,今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祭神日。

祭神日,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祭祀巫神的日子,但南部人們習慣稱之為‘聖日’,因為在‘聖日’裏,他們可以祈求巫神保佑,保佑風調雨順,保佑萬事平安。而在巫神殿裏,巫師、祭司們同樣會向巫神祈求保佑,以此加深他們心中的那股執念。這,就是信仰。

在這樣一個神聖的日子,信仰巫神的人們一般都會去到各地的巫神殿裏祭拜、祈禱。而作為聖殿的巫神總殿,則會在奉神殿裏祭神。

今天一早,巫神殿裏不管是巫師還是祭司,大部分都是一起床,稍加洗刷,就急急地往奉神殿趕了。因為祭神日,上到大祭司,下到每一位巫師,都必須參加。乘風和敖鮑也不例外。

當他們來到奉神殿的時候,奉神殿已無往日的清涼,裏麵站滿了巫師、祭司。雖然因為裏麵供奉著巫神雕像,沒有人敢大聲喧嘩,但依然有不少人正在竊竊私語。

然而,當他們一看到乘風和敖鮑來的時候,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全部轉了過來,看向乘風。乘風突破靈巫的事情上報之後,很快便傳遍了巫神殿,他們自然知道。

一個本該連一個月都難活的人,四、五個月內不僅沒事,而且還越活越精神,這本就足以令人吃驚了,現在居然還突破了靈巫,著實有點不可思議。

被人當怪物一樣的看著,乘風心有不爽,又不想理會,隻希望快點進入奉神殿好避一避他們的目光。然而,正當他剛想進入殿內時,卻從後麵傳來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你就是柳乘風吧?”乘風轉頭,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麵前。

崔元,看清來人,乘風皺了皺眉。來人正是和他有點仇怨的崔祭司。然而,作為一個神殿堂堂的祭司,此刻卻跟在另一個人身後,仿佛一個小跟班一樣。

乘風明白,崔元是認識自己的,這話分明是說給他跟著的那個人聽的了。果然,崔元話剛落,那人目光便落到了乘風身上,而後開口道:“哦,你就是柳乘風?”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雖然不認識說話的這個人,但看到崔元那恭敬的神色,乘風大概也猜到一些:能讓一個高貴的祭司像個小跟班一樣,這神殿,除了大祭司和冷主祭,就隻有那人了,也隻有那人,乘風至今沒有見過。

“是的,不知閣下是……”乘風故作不知的樣子道。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崔元喝斷:“大膽,‘閣下’兩個字也是你配叫的,這位可是範主祭大人,不要以為你突破了靈巫就有什麼了不起,在主祭大人眼裏什麼都不是。”

“什麼狗屁主祭,我看你是找揍。”早看崔元不順眼的敖鮑,聽到崔元在那裏喝叫,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了起來。

糟糕,在敖鮑那一開口的瞬間,乘風便意識到,這下麻煩大發了。敖鮑根本就想也沒有想過,這裏是奉神殿,而對麵站著的,也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主祭大人。

“你……”被敖鮑這一罵,崔元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憋著的臉如打翻的雞血一般紅。

“沒用的東西。”範主祭朝後低罵一聲。雖然被灰袍頭罩蓋著臉,但乘風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陰寒也憤怒。

是的,範主祭確實是憤怒了。多少年了,在這個巫神殿,就是大祭司,也不敢公然辱罵自己,而今天,卻被一個祭司當著自己的麵罵了,他豈能不怒?

“好,好,好,青州來的人果然有點膽識!”範主祭怒極寒聲道。說話間,腳步慢慢地朝著敖鮑逼來,眼睛仿佛穿過了頭罩盯在他身上。雖然沒有丁點外力的作用,但縱是敖鮑這樣的粗性子,也不禁有點心顫,腳跟連連後退。

見範主祭真的是怒極了,生怕他一怒之下出手,那時就是十個敖鮑也鐵定吃虧。乘風趕緊上前擋在兩人之間,替敖鮑求情道:“主祭大人息怒,敖鮑他不是故意的,還請主祭大人看在今天是祭神日的份上饒他一次”。

看到乘風忽然介入,打斷了他的步伐,範主祭沙啞著聲音陰沉道:“你說饒就饒,還真以為突破靈巫就能夠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你知道阻擋我的後果嗎?”

“不知道。”乘風麵無懼色,堅持道:“隻請主祭大人饒他一次。”

“不知道就讓我教教你。”範主祭剛一說完,身體微微前傾。頓時之間,乘風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勢壓頂而來,令他一時間連呼吸都緩不過來,更別說用勁。

心中駭然,本以為自己突破靈巫也算得上一名強者的,哪裏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範主祭麵前,自己仿佛一個脆弱的小孩,僅僅是一個威壓,就令自己幾無還手之力,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吧。乘風心中那股因為突破靈巫的沾沾自喜,此刻早已扔到九天之外了。

“欺人太甚!”看到乘風因自己受罪,敖鮑哪裏忍受的了,上前就準備與範主祭幹起來。

“就憑你?”範主祭不屑的輕蔑一聲,而後壓在乘風身上的威勢同時朝著敖鮑罩了過去。威壓所及,敖鮑身上剛剛聚起來的巫力頃刻間被全部打壓了過去,同時與乘風一樣,被籠罩在威壓之下,除了苦苦支撐,幾乎寸步難行。

這就是地巫與靈巫的差距,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而奉神殿裏的巫師、祭司們,看到乘風和敖鮑兩人在主祭大人的威壓之下苦苦支撐,一個個躲得遠遠的,雖然也有同情的,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誰也沒有膽子去得罪一名主祭大人。

“哼——”就在乘風、敖鮑兩人難以支撐的時候,突然一聲冷哼響起,緊接著,一道冷然的聲音傳來:“好大的威風,居然在奉神殿的門口演起了窩裏鬥,也不怕巫神看著。”

眾人聞聲看去,發現三個人朝著奉神殿走來,領頭一個赫然是巫神殿人人懼怕的冷主祭冷鎮南。此刻,他的眼睛正直視著轉頭看過來的範主祭,那眼神,仿佛千年不變的寒冰,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