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巫主(1 / 3)

第九章巫主

刑堂牢房,有進無出,巫神殿最為黑暗的地方。厚重的鐵門,上有巫術加持,封閉起來,就算地巫強者,也別想逃出去。裏麵陰暗潮濕,不見天日。唯一的光源,便是火把。每間牢房裏,僅有一點幹草枯堆,即便是在夏季,也是陰森寒冷。

幾個侍衛拖著重傷的敖鮑進入一間牢房,把他往地上一扔,伴隨著“哐當”一聲響,周圍頓時一片黑暗。

良久,敖鮑才慢慢適應下來。陣陣劇痛襲心,全身虛弱無比,想輕微移動一下身體也辦不到,整個人猶如癱瘓一般。

作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敖鮑明白,真正的傷不是來源於崔元的腳踢,而是範主祭肩上那一抓所侵入體內的能量。那股能量詭異無比,一入體內就先封印住了他體內所有的巫力,當範主祭鬆手後,這股能量並沒有隨之散去,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失去控製後,肆無忌憚的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並且大肆的吞噬著他體內的巫力。隨著怪力的增長,敖鮑身體越加孱弱起來。敖鮑自己也清楚,若不加以控製,過不了多久,他就真的廢了。但是,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所剩的巫力更是一絲都調不動。除了幹著急,他什麼都幹不了。

“沙沙……”寂靜的牢房突然響起了聲音,敖鮑忙靜下心。

“沙沙……”聲音再次響起。憑借門縫微弱的光絲,敖鮑順眼看去。模模糊糊中,牢房角落的幹草枯堆忽然被頂了起來,並且還在慢慢地拔高,像是有什麼東西。

敖鮑靜下的心徒然提了起來,他記得,這裏明明就沒有其他的人了,那些幹草枯堆怎麼回事?

幹草枯堆慢慢地滑落,先是一根白色東西從滑落的幹草枯堆中伸出來,看到這根白色物,敖鮑一臉驚懼,提著的心瞬間忐忑了起來。入眼之中,雖然模糊,但敖鮑還是看出了那白色物是什麼東西,那分明就是一根白骨。

緊接著,在他目光中,隨著幹草枯堆全部滑落,一具完整的骷髏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在那,任是敖鮑膽大,這時候的心裏也翻起了驚濤駭浪。

一會兒,骷髏動了,隻見他雙手抓著自己的腦袋,隨著“咯吱,咯吱”幾聲響,腦袋一下就被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兩個凹陷的眼孔頓時出現在前麵,眼孔裏麵還閃著幽幽的藍光,在黑暗中顯得那麼恐怖。

骷髏先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嗅了嗅,雖然沒有鼻子,但那動作分明是嗅的樣子。接著,似乎發現了什麼,幽幽的雙眼盯在敖鮑身上,盯的他頭皮感到發麻。而後,骷髏居然顫顫巍巍的朝著他慢慢的走來。

骷髏走到近前停下腳步,彎下腰骨,一隻骨爪搭在敖鮑身上,那冰冷的骨頭觸感,讓他全身都寒了一片。不一會兒,骷髏拿開骨爪,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他再次回過神來,往敖鮑身上一坐,與敖鮑腳對腳,身對身,在他驚駭的目光下,慢慢地躺了下來,並且重合的部分全都與他的身體融合到了一起。敖鮑又驚又怒,整個身體因怒火攻心都抖了起來,可是由於太虛弱,叫又叫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副肮髒的骨架子融入自己的身體。

當骷髏與敖鮑的身體全部融合後,一股浩瀚的靈魂侵入敖鮑的識海中,對於敖鮑來講,這股靈魂之力,簡直就是汪洋大海。

“弱小的靈魂,放棄抵抗吧,你的身體現在被偉大的巫主大人征用了。”浩瀚靈魂侵入的第一時間就是表達了他那霸道的領地宣言。

巫神殿,大祭司閉關,刑堂堂主冷鎮南向來很少管事,基本上都在看守巫神殿下的罪人,所以,整個神殿大大小小的事物,現在全部在範主祭一手操控之中。

敖鮑那件事,因為動靜委實不小,範主祭就是有心想要掩蓋也掩蓋不了。不過,他並不想掩蓋。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範主祭就直接通告了整個巫神殿,通告的同時還給敖鮑按上了各種各樣的罪名:醉酒晚歸,打傷侍衛,公然拒捕。就連祭神日那天的賬也算到了一起,按了個‘以下犯上’的罪名。這些罪名加在一起,足以判敖鮑一個死刑了。

然而事情一出,青州來的那些人不服了,在幾個牽頭人的帶領下,聚在一起準備為他們的敖祭司討個公道。

不過,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範主祭一手操控,怎麼可能容許他們鬧,幾乎在人剛聚齊不久,幾個牽頭人就被神殿侍衛以‘聚眾鬧事’的名義給逮捕走了,討公道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敖鮑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麼處理?”範主祭住處,崔元恭聲詢問道。

範主祭坐在高座上,單手撐額,聽到崔元詢問,袍罩內聲音沙啞道:“雖然現在神殿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操辦,但這不能代表我能為所欲為,敖鮑這件事情能不能繼續下去,就必須由冷鎮南這個刑堂堂主決定了,我也不好越權幹涉。”

崔元麵露急色,道:“現在神殿大大小小的事情本來就是你處理,有什麼越不越權的,更何況冷鎮南三天兩頭難見一次,你不處理誰處理?”

袍罩內一聲嗤笑,範主祭道:“我看這不是你想說的吧,你是怕冷鎮南到時候會從輕判處敖鮑才對!”

被範主祭看穿心思,崔元略顯尷尬,不過馬上又憤憤道:“難道不是嗎?當初柳乘風那一案,冷鎮南就明顯有偏袒的意思,這次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和上次一樣。”

目光緊盯崔元,範主祭道:“你就那麼想那個敖鮑死,為什麼?”

仿佛被問到了痛處,崔元咬牙切齒道:“這些青州人個個目中無人,做起事來也是毫無顧忌,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話語一頓:“特別是那個柳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