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不是你們閑話的時候,做事要緊。”一道男音響起,從四人包圍圈外又走入一粗衣中年,像是首領。
發現四周全部都被堵死,自己已無路可走後,男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拜邊高呼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第一個出現的提刀大漢把刀往肩上一扛,道:“我們隻要銀子,不要命,快把你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
男子臉色一苦,道:“諸位好漢有所不知,小的乃是一平民,前往黎城探親,不料路途不順,前幾日才遇強人,將身上的銀兩都剝奪去了,已餓兩天,哪裏還尋得銀兩孝敬諸位好漢。”
聽他這麼一說,提刀大漢一怔,而後忍不住大罵道:“怪不得你逃跑經驗這麼足,原來是早就被人搶過一遍了,晦氣。”罵完之後,轉而看向最後來的那個粗衣中年,詢問道:“這下該怎麼辦?”
見提刀大漢詢問,粗衣中年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便罵道:“做這勾當的主意都是你出的,現在還來問我。”顯然,這幾個劫道強人全都是些菜鳥。
被粗衣中年一罵,提刀大漢麵色一紅,又馬上變回凶樣。抗肩上的大刀往地上一插,陷入土中。跪在地上的男子被嚇一跳,直呼饒命。大漢怒喝道:“我等乃‘林中五獸’,這方圓百裏,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就算雁過還得拔毛,人過就算沒銀也得留些什麼。”似乎為了顯示經驗老道,末了不忘加一句:“這是規矩,規矩不能壞。”
“但小的就剩這一身衣服,真的沒有其他的財物,若是有,早就拿出來孝敬諸位好漢了。”男子一臉討好。
“那就把你這身衣服剝下來,總不能教你破了我們的財氣,壞了我們的規矩。”說著,提刀大漢便欲上前扯他身上的衣服。
男子大急,果真被剝去了衣服,光著身子,如何行路?正焦急時,前方傳來一聲震喝:“住手!”
遙遙看去,一隊馬車正緩緩朝著這邊過來,當頭一人,灰袍罩身,剛才的震喝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看到有車隊過來,提刀大漢扯衣服的手一頓,馬上就興奮了起來:“剛才還覺得晦氣,現在就有人給我們送銀子來了,當真是人累送靠枕,看樣子今天還得發個利市。”
“住口!”忽然,粗衣中年厲聲喝止,提刀大漢應聲閉嘴,卻不知道粗衣中年為什麼發怒。
粗衣中年不是提刀大漢,眼光還是有的。知道什麼車隊能打劫,什麼車隊不能。這個車隊明顯不同於平常的商隊,隻有一個車篷,卻有十二個護衛,而且個個肅殺冷厲,一看便是練家子出身,非一般尋常護衛能比。
粗衣中年明白,這個車隊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很有可能就是某個大勢力的車隊。
“救命啊!救命啊!”忽然,一直跪在地上的男子朝著車隊高聲呼道。目光直盯著車篷上的某個標誌,一朵幽藍火焰。隻要是個南部人民都知道,那是巫神殿的聖輝標誌。這就意味著,這個車隊定是巫神殿的車隊無疑。至於這幾個劫匪為什麼不認識,那就不是他能考慮的了。總之,來的既然是巫神殿車隊,他就定然有救,神色立馬興奮起來。
“閉嘴!”剛才被粗衣中年喝止,提刀大漢心裏很是不爽,見男子亂叫,大刀直放到他的脖子上,泄怒道:“再叫,再叫就讓你腦袋搬家。”被提刀大漢一嚇,男子趕緊閉上嘴巴,一臉驚懼,不再亂叫亂喊。
車隊在緩緩地行駛中,終於進到眼前。赫然是乘風他們的車隊,當頭一人正是帶頭前行的邱巫師。
看著一群匪徒劫持著一個弱男子,邱巫師當即喝道:“你們這群劫匪,不僅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東西,現在居然連人都不放過,簡直是目無法紀,也不怕巫神降下怒火劈滅你們。”
火衣女子見不得他人在自己麵前氣勢洶洶的樣子,搶先一步,嬌叱道:“我們做什麼事情還輪不到你管,你算什麼東西,巫神又算什麼東西,我隻知道這方圓百裏都是我們的地盤,你若識相的,就給老娘滾遠點。”
“四妹!”粗衣中年見火衣女子搶先出口,趕緊喝道。對方高手環立,他可不想激怒對方,造成無法挽回的事情。可是,還是慢了一點,該說的火衣女子都說了。
“豈有此理!”見對方如此狂妄,居然不把巫神放在眼裏,換做是任何一個稍有信仰的巫師聽到都會盛怒不已。一氣之下,他朝後一聲怒喝:“全都上,把這群狂妄之徒給我抓起來。”
“是!”護衛們應聲衝出。
一直冷立一旁的冷峻青年,見對方護衛撲來,眼中閃過一絲神采,毫無畏懼,一馬當先握劍迎上前。隨後,火衣女子同樣不甘落後,冷峻青年前腳踏出,她後腳便跟上。
見他們兩個都上前迎敵了,提刀大漢大吼一聲,也跟了上去,隻留下粗衣中年與另一個瘦弱漢子兩人在原地麵麵相覷。
“上吧。”粗衣中年對瘦弱漢子無奈道。雖然他很不願意與對方衝突,但對方硬要拿下自己等人,他當然不會束手就擒。更何況自己弟弟、妹妹都衝上前去了,他總不能在一旁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