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覺得李院長太器重她了,她對自己的專業課很有信心,但若是想讓一個人喜歡上法醫學這個專業,那還是要攻克自己的障礙。
“院長,您太器重我了,我是怕我沒有這個能力,讓他對法醫學感興趣……”
李院長輕拍下她的肩膀,很篤定笑道:“顧老師,你在學院這三年來教出了不少的優秀學生,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
“好,那我盡力而為!”
顧暖看得出李院長很相信她,也隻好答應他了。
走出了辦公室,顧暖接到了顧媽媽打來的電話,從電話中聽得出她很不高興,急催著她回家。
因為顧暖的家離學校並不遠,步行二十分鍾就可以到家。
剛爬上五樓,就看到顧媽媽站在房門外,雙臂抱在胸前,一副氣鼓鼓地樣子。
“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進家門呢?”
“我出門買菜,忘記帶鑰匙了,你爸他到同事那裏喝喜酒了,不知道幾點能回來。”
她沒好氣的瞪了顧暖一眼,顧暖以為她是進不了家門生了氣,也就沒有多問,用鑰匙將家門打開。
顧媽媽進了家門,將拎著的菜擱到了廚房,開始忙活著做晚飯。
顧暖先回房間換了一身家居服,然後將髒衣服拿到衛生間去洗,一抬頭望見顧媽媽站在衛生間門口,滿麵黑沉。
“媽,你這是怎麼了?無聲無息站在衛生間門口,嚇了我一大跳。”
“你今天晚上,有一個約會,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去!”
顧暖微微一怔,她有約會,她怎麼不知道呢?
“是什麼約會?”
“老娘今天在小區裏跟那些大媽可是承諾了,今晚你相親一定會成功,今年就會嫁出去,看她們還敢說你當了法醫學解剖課老師,活該是嫁不出的剩女。”
顧暖才明白過來,原來顧媽媽在小區裏又被那些沒事八卦的阿姨們冷嘲熱諷,所以她才會滿肚子委屈和怨氣,想讓她去相親。
“媽,我不去,我今晚還要備課!”
顧暖對相親有抵觸的情緒,她雖然很孝順,對顧媽媽的話言聽計從,但是在這方麵,還是堅持自己的主張。
“不去也得去!你不會還忘不了林建城吧?他已經死去了三年了……”
顧暖在洗衣盆裏揉搓衣物的手,忽然停頓了下來,心裏的某個傷口像是被撒了鹽,又裂開潰爛,痛的她呼吸一滯,心糾成一團。
她起身從顧媽媽身邊匆匆離開。
顧暖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眼睛酸澀的難受,一低頭冰冷的淚水竟漫無聲息的濕透了麵龐。
這三年裏,她最怕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回憶起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以為她可以做到將他完全忘記,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這些不過是在欺騙自己。
“小暖,你在屋中嗎?媽媽有話對你說。”
顧暖聽見了敲門聲,用手胡亂的擦了下臉上的淚痕,將屋門打開。
顧媽媽發現顧暖的眼圈紅了,一臉疼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聲道:“都是媽媽不好,讓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
“媽,我不怪你,我真的沒事!”
顧媽媽輕歎一口氣,一伸手將女兒摟在懷中,安慰道:“小暖,今天都是媽不好,媽不應該逼你去相親,讓你心裏不痛快……這親咱們不去相了。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嫁,媽也不逼你結婚,媽能養的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