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翎卓走出房間,卻再也沒有了爭鬥的想法,那爭來爭去又能省下什麼,這邊莫風和沈青流了下來,而其他幾人都完全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山坡上,一個瘦弱的女人背著一個健碩的男人,十分費力的再向上爬著,她偶爾皺眉,偶爾用肮髒的袖子擦拭額頭,但卻一次都沒有把男人放下來過,一步步踉蹌卻又堅定。
“堂哥,這麼多天你怎麼都沒有瘦呢,好重啊。”伊忘咧著嘴,傻嗬嗬的笑容,背後的聞人鞠也跟著一愣,然後很不要臉的看著她,微笑:“因為我不用運動。”
“這回欠你的還的不錯吧。”伊忘譏笑,無奈的看了看天:“這還真是給你當牛做馬了,命苦啊!”
“恩,不錯。”聞人鞠淺笑,想起當天的重重,一切的恩仇都放下了,當天她們從懸崖落下時兩人都身受重傷,但因為懸崖下土質鬆軟,又鋪著吼吼的一層樹葉,兩人雖然重傷但卻沒有傷及性命,隻是他兩隻腿卻失去了肢解。
猶記得當時他讓她殺了他,伊忘卻沒有,當時她也是全身是血,強忍著痛苦就這麼每日照顧絲毫無法挪動的他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直到她身體康複,他本以為他也到了死期,卻不想她依舊沒有殺他,而是做了個背椅,將他背在身後走出了懸崖,這一走就已經一個月之久。
“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好困啊。”伊忘快速的眨巴了幾下眼睛,忍不住長了個哈欠。
“你不想去找他們啊?”聞人鞠微笑,這次的死劫讓他明白了很多,當年那執拗的恨意,也完全煙消雲散了,那自己恨了幾十年的小丫頭,再危險的時候卻沒有將他丟下。
哪裏有更讓他從心底裏溫暖。
你是我堂哥!
簡單,卻將兩人從敵對滿是恨意的境地拉回了最原本的關係。
“想,不過現在先活下去再說。”伊忘微笑,繼續邁著踉蹌的步子向前走去。
“去吧,回去我給你們解毒。”聞人鞠淺笑,仰頭看向天空,那朵朵白雲在隨風擺動,純潔美好,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將仿佛能將心底的陰霾全部吹散。
“恩,好。”伊忘輕輕點頭,步履穩了一些,陽光照射在她的額前,那一滴晶瑩的淚花閃爍出耀眼的光芒,這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就這樣相互依靠著向前走去。
一個月之後已經到了夏季,伊忘才走到了雪山,這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白色的山頂依舊,伊忘放開背椅,快步向前走了兩步,這三個月來的辛苦,那生死的刹那,讓一切仿若隔世一般。
“我又活過來啦。”伊忘對著大山高聲呼喚,幾個月來兩人打獵吃野果,吃盡了苦,但卻從來不說一個苦字,他們衣衫破舊,渾身是血,而失去武功的伊忘也不敢走進人群。
“誰!”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樹梢上,伊忘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人家:“那個我是你們宮主?”
“宮主?”白衣男子頓時大驚,宮主不是死了嗎,眼前這個小要飯花子,竟然敢說此不敬之言:“放肆,憑你也敢對我們宮主不敬,我看你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