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也無所謂,他們不吃,她就拿去請半夏吃。
半夏麵有難色,勉為其難地吃了兩筷子,苦口婆心:“苗苗啊,咱換個活兒好嗎?你看你現在這樣……”
禾苗笑笑:“我爹和我娘不會嫌棄我的。”
半夏就提圓子:“太子他……”萬一將來在一起,人家說太子妃曾經給魏紫昭倒過夜香,那多難聽呀。
禾苗低下頭猛吃飯:“我和他已經分開了。”
半夏無話可說,隻好任由她去。
他見禾苗半晌無語,以為觸動她的傷心事了,便想著要安慰她一下,誰知禾苗突然“咕”地一聲笑出來,快活地說道:“那個掏糞大哥可好笑了。今天又被我弄得摔了一跟頭,蹭了一手一臉的糞,他居然也沒生氣。”
“嘔……”半夏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禾苗攤攤手,樂嗬嗬地繼續吃飯。
當掏糞工,倒夜香算什麼?
死她都不怕,殺人她也不怕,還會怕這個?
總有一天,她要把魏紫昭的頭泡在糞便裏。
禾苗眼裏綻放出強烈的殺意,用筷子把碗戳成兩半。
半個月後的一天清晨,負責接洽他們的粗使婆子把禾苗叫到一旁,笑容滿麵地請她喝茶吃點心:“大清早就起來幹這活兒,辛苦吧?”
“求生嘛,不辛苦哪行呢。”禾苗為難地拒絕了粗使婆子的好意:“我又髒又臭的,別弄髒了嬤嬤的屋子和杯子。”
粗使婆子卻不放她走:“有個輕省的活計,比你做這個有前途多了,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幹幹淨淨,還有錢拿,人人尊敬,你想不想做?”
聽上去好像是在做夢。
禾苗當然不信:“哪有這種好事,嬤嬤別開玩笑,還有許多活兒等著幹呢,我得趕緊去了,不然哥哥會罵人的。”
粗使婆子攔住她不許走:“這可由不得你,想也得做,不想也得做。”
一拍手,出來幾個膀大腰圓的侍衛,把她擋在屋裏不許出去。
這還遇到強盜了呢。
禾苗堅信自己不曾暴露,便靜觀其變,佯作驚慌地道:“你們要幹啥?要幹啥?還有沒有王法啦?救命啦,救命啦,哥……”
掏糞大哥聽見聲音,連忙趕過來,可惜才到門口就被攔住了,被威脅說,他弟弟犯了大事兒,他要是敢管,就連他一起殺了。
掏糞大哥隻好苦哈哈地看著媳婦兒飛走了,屁都不敢放一個,更不敢說出禾苗其實是個女人。
禾苗呆坐在屋子裏,忍受著幾個老女人的來回打量。
一個看了她的臉,說:“不錯。”
一個看了她的身材,說:“略瘦弱了些。”
一個反駁說:“誰還能壯實得過斧頭去?就是這樣才好,殿下不喜歡太過強壯的。”
斧頭是專門負責背、抱魏紫昭的那個巨人,魏紫昭身體殘疾,心靈扭曲,已經不喜歡強壯的男人了,因為她覺得會對她有威脅。
幾個老女人嘀咕一回,虎視眈眈地圍上禾苗:“脫衣服。”
禾苗大吃一驚,緊張地護住前胸:“誰敢來我就死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