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解釋,我曉得的。”劉瑩硬生生把陳韞趕走:“不是要去請何家伯母替你看眼睛的麼?還不快去?再在路上遇到我卻認不出,就別成親了。”
陳韞連忙告辭,轉過身一頭撞在門框上,撞得暈乎乎蹲下去就起不來。
劉瑩嚇個半死,跑過去扶住他,看他的傷處,心疼道:“有沒有傷到哪裏?你這個呆子!快,我扶你去前頭請伯母看。”
陳韞小聲哼唧著,靠在她身上往外走,趁她不注意,給了禾苗一個得意的眼風。
禾苗由擔心變為好笑,隨即又覺著欣慰無比。
陳韞與劉瑩成一對了,而且感情非常融洽,真好。
“這個綠豆糕太甜,這個桂花糕不夠香……”何小二挑剔著劉瑩帶來的糕點,發表感言:“終於要成親了,不枉我一直擔心劉瑩想不開,非得等著太子。”
“她不是那種人。”禾苗見何小二挑挑揀揀的樣子,委實看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聽說娘給你看了好幾家的姑娘,你都不滿意,不如我來替你挑?”
何小二嚇得險些被噎著,一躍而起,討好道:“姐,我這就去打探消息,我之前在黑甲軍中有幾個朋友,還有虎賁軍裏也選拔了幾個人過來,人托人,一定能把這事兒搞定,你就先給姐夫寫信吧。”
不等禾苗答應,一陣風似地飄了出去。
禾苗坐下來給圓子寫信,想說的話很多,寫了洋洋灑灑一大篇,卻又覺著不妥,便撕了重寫:“安好,勿念,安心。”
天黑時,何小二又一陣風似地回來,興奮道:“姐,我找到人帶信了,不過他們想請你喝酒,你答不答應?”
“可以。”禾苗本就不是弱質閨秀,她是軍中的人,和軍中的人喝酒太正常了,帝後若是因此生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何小二就問她要信。
信遞過去,他涎著臉皮想知道寫了什麼,禾苗大大方方給他看。
他失望無比:“竟然就這樣?”
“不然你以為呢?”禾苗說道:“你以為,我們找人喝酒再送信進去,能完全瞞得住帝後?”
“也是哦,爹爹說過,陛下精著呢。”
何小二晚上就帶來了回信,圓子的信和禾苗的信一樣簡潔:“安好,勿念,心靜,讀書,抄經。”
禾苗放了心。
也許圓子肉體傷得不輕,心態卻很好,他在讀書,在抄經,那就是真的在悔過,總有一天,帝後會放他出來的。
次日,禾苗按照諾言,跟著何小二一起去找那幾個幫了忙的將士喝酒,她喝得不多,卻極豪爽坦蕩,和那些人很談得來。
再之後,她的生活日常便是這樣的,和軍人喝酒,給圓子寫一封言簡意賅的家書,換上漂亮的裙裝,跟著白洛洛、劉瑩,或是簡五、姚靜寧,一起去到京城的權貴人家出席各種宴會。
無論何種場合,她都遊刃有餘,做得非常不錯,久而久之,眾人都記得給她下一份帖子。
事情傳到帝後耳中,都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