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怕他們不給送進去呢,守將隻好由她站著,忙著指揮手下:“快去,快去。”
送東西的人很快出來,笑眯眯地道:“殿下收到東西了,讓屬下給將軍帶信,天寒地凍,讓您早些回去,他一切安好。”
守將斜睨著禾苗,心說這回你可以走了吧?別在這裏賴著了。
禾苗隻作不懂,笑著道一聲辛苦,還是坐著不動。
“將軍還不走嗎?”守將快要崩潰了,這坐著不走,到底是什麼意思?
禾苗伸一伸胳膊:“不急,有點累,歇一歇。”
見手爐裏的炭火滅了,便笑著問守將:“可否給我一點炭火?有些冷啦。”
“嗬嗬……當然可以。”守將轉過頭就沉了臉,冷聲吩咐手下:“快去!”
禾苗換好了手爐,繼續笑眯眯坐著。
她不走,守將就不能睡覺,就不能離開,第二天還要繼續當值,守將實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求她:“求您回去吧,您這樣真的讓末將很為難。”
禾苗無辜攤手:“我做什麼了嗎?我什麼都沒做呀?”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本來我想回去的,但這不是天太晚了,進不去城嗎?這附近也沒什麼農戶,實在是找不到地方休息。這裏不錯,雪落不到身上,又有你們在,不怕野獸……”
守將想哭,她便站起來:“啊,是我耽擱你了嗎?真是不好意思,我離開就是了。”
她站起來,慢慢地收拾東西,偶爾咳嗽一聲,單薄的身體顯得十分孱弱。
眾鐵甲軍見狀,都覺得她好可憐,自家將軍實在是太過死板不近人情。
有一個年輕的副將非常不好意思地上前道:“將軍若不嫌棄,可以到末將那裏歇一歇,避避風雪。”
“多謝啦,不過男女有別,不太妥當。”禾苗感激地謝了他,再意有所指地看看守將:“大家都不容易啊。”
年輕副將看看自家主將,不敢開口求情,卻是一副“太過分了”的表情。
不單是他一個人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表情。
守將壓力好大,無奈歎息:“不然我讓人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將軍留宿在這裏,明日一早下山吧。”
禾苗再次虛偽:“這樣不好吧?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不會,隻是借宿一宿,並無大礙。”守將吐著血,讓人安排好屋子,請禾苗入住。
禾苗被人隆重送入房內,高興得在床上打了個滾。
這是第一步,有一就有二,終於突破了!
別宮是真的很冷,被褥單薄,她睡到半夜醒過來,冷得不行,裹著被子坐到值房裏去烤火,和值夜的士兵吹牛談天,說得天花亂墜。
守將一覺醒來,發現她已經與守軍打成一片,有說有笑,一起喝粥吃饅頭,還給人家指點武藝,又憋了一口血。
他不敢進去,焦躁地在外麵轉圈,眼巴巴看向京城方向,為什麼去送信的人還不回來?
中午時分,帝後的旨意才姍姍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