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保不住好啊,誰知道那雜種是誰的,我早就想弄掉那家夥了。”頭一句陳曉嬌說的興起,可是後麵那一句越說越低沉。
她還記得小齊說過的一句話。
【曉嬌,就算我死,我也想保住這孩子。】
陳曉嬌窩在靠椅裏,將頭埋進雙膝。就算小齊恨她,她也一定要狠下心來,這孩子要不得。
“林凱那小子,我他媽不弄死他,我就不姓陳。”她抬頭的時候,眼角布滿了血絲,可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氣衝衝。
“知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喜歡被林凱牽著鼻子走,就是因為你太年輕,沉不住氣,他能從我這裏跑出去,還活的逍遙自在,為什麼你就不多想想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比你強?衝動是魔鬼,而你,早就投靠了魔鬼。”陸銘說完陳曉嬌就站了起來。
看著陳曉嬌走了出去,陸銘也沒有阻攔。任由她像個行屍走肉似的。
剛剛出門,陳曉嬌就坐在台階上開始抽煙,一根一根的。
看了眼手機的桌麵,那是十六歲的小齊,幹幹淨淨的,像個天使一樣。
看完陳曉嬌就淚流滿麵。
“小齊,對不起,我不僅保不住你的孩子,連你都保不住。”後來邊哭邊吸煙,也不知道是哭得哽咽了還是被煙嗆住了,陳曉嬌幹脆丟了煙頭,站起來,徒步往齊笙家裏走。
臉上的淚痕還是那般的奪目。
走到齊笙家樓下的時候,正好看見齊媽媽走出來。看了陳曉嬌一眼,很快就繞開了。
齊媽和陳曉嬌是第很多次見麵。
第一次是在學校,陳曉嬌和小齊手挽手。
第二次在陳曉嬌家裏,小齊離家出走時。
第三次在忘生酒吧,小齊正在跳鋼管舞。
次數挺多的,可是見麵的地點一次比一次糟糕。後來齊媽看陳曉嬌的眼色也變了,大概從心底的覺得陳曉嬌是個壞孩子吧。
陳曉嬌也隻是一笑了之,很快就與她擦肩而過。
本來準備進去看看齊笙,可是陳曉嬌抬起頭,看著齊笙左手綁著繃帶,臉色倒還不錯,紅潤極了。隻是右手似乎拿著類似課本的東西,嘴裏念念有詞。
她眼眶一熱,順著暗影走了回去。
陳曉嬌回到南街屋子裏的時候,還有幾個小妹坐在凳子上嗑瓜子。
見著陳曉嬌回來,立刻站起來,讓出位置。
河邊屋子破破爛爛的,當初收養陳曉嬌的老婆婆死了之後,就她一個人住,偶爾有一兩個姐妹陪她過夜,倒也不覺得孤單。這房子空久了,她也不時回來看看。
蘆葦姐死的時候給她在這南街留了套房子,一直空著,有時候有一兩個姐妹來過夜。
蘆葦姐除了留給她這一棟房子一塊地之後,還給她留下一堆仇人,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她想著想著就往房子更內麵走去,可是幾個姐妹似乎有意阻攔。
陳曉嬌看著勢頭不對,趕緊往裏奔。
一掌拍開房門的時候,她差點沒砍人的衝動。
一包東西,用黃色草紙包著的,擺在桌子上,不用拆開陳曉嬌也知道是什麼。
地上還有幾個受傷的姐妹,一股刺鼻的血型味讓她作嘔,腦海裏浮現昨日齊笙被砍的時候,那滾燙的鮮血濺在她的臉上,一陣血腥。
陳曉嬌沉住氣,不讓自己發怒,盡量平穩了心情坐了下來。
“說吧,怎麼回事?”一小妹倒來一杯水,也不知道是象征的表達息怒,還是客氣性的茶水。陳曉嬌說完就一股腦的倒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