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嬌站在售票口的時候,人群洶湧,整個大廳猶如一片汪洋,她站在人群中央,像一個扁舟。她突然就覺得累了。
行李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換洗的衣物,幾張人民幣,還有一本魯濱遜漂流記。她覺得她是一個需要流浪的女孩,因為她總是不安分。
她一直覺得星期五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從他舍棄自由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的生活會生活在一個籠子裏。而陳曉嬌一直是魯濱遜。
她昏沉的睡去,嶄新的書安靜的躺在她的腿上,很是安靜,可是好景不長,那幹淨的書終於因為過度的顛簸而掉落在地。
破舊的公車在山路上猶如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最終苟延殘喘一聲,安分的停了下來。明媚的陽光照耀進眼睛裏,她頓時覺得兩行淚掉了出來。
她是一個生活在黑夜裏的孩子,見光死。
林間的小道雖然平滑卻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容易行走。同行的人都是成群結隊的情侶,她突然有種回頭的衝動。
她老了,才十多歲,她就覺得自己已經活了好多年。
喝了一口水,卻因為暈車的後遺症全部吐在路旁的樹根上。隨行的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然後遠遠的繞開。
然後她就蹲下來哭了,像個孩子似的。
陳曉嬌到達觀音寺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歡樂。
不僅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玩,一個下下簽她還沒等解讀就還給了那個和尚。
那和尚也隻是搖搖頭看著她,倒也沒多說。
“我真是抽了風了,竟然會相信廣告。”說完,陳曉嬌一陣苦笑著走出了寺廟。
外麵還是陽光燦爛,隨行的遊客還在廟內玩的不亦樂乎。是不是看看那僧人的道袍,時不時看看那雕像是不是真金。陳曉嬌頓時又覺得自己無聊了幾分。她不覺得餓,就是有一點熱,她掏出包裏的啤酒,用牙齒咬掉金屬瓶蓋,牙齦有一點疼。
“嗨,你一個人啊。”一陣聲音從耳邊響起,陳曉嬌依舊將視線停留在廟門上,手裏的啤酒又準備往嘴裏倒。
突然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腕,陳曉嬌緩慢的轉過臉,清冷的看著麵前的人。
不算難看,隻是那雙眼神太野,和林凱那小子一樣的桃花眼。
“放手。”陳曉嬌甩了甩胳膊,對方的手被甩開,她又往嘴裏灌了一口,頓時覺得清爽好多。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那男的也不算識相,學著陳曉嬌的樣子靠在汽車邊上。
“哦,有事?”看似問句,卻一點問的意思都沒有,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眼前的這個人立刻消失。
“沒事,就是想聊聊。”那男的繼續開口,嘴裏已經叼上了一根煙。陳曉嬌轉過頭的瞬間那男人已經把煙點燃了。
她眼眸一冷。突然甩手就吧手裏的啤酒瓶朝那男人的頭上敲去。
“去死吧,人渣,你姐混世界的時候你還在你媽懷裏喝奶呢。”她狠裂的罵著。玻璃瓶在那人腦袋上砸了一次又一次,鮮血順著她的手和那人的額角流了下來。那人抱著頭蹲在地上的時候,保安已經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