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突然明白蘆葦姐為何會跟林凱在一起而不跟南風在一起。
因為林凱太恐怖,一旦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
她蹲在原地,攤開手裏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紫色的沙漏。
“如果時間不老去,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他對她說過的話。
一切都走到盡頭了吧。
林凱消失了,在這個城市,在和她玩了一場遊戲之後。消失在這個城市裏。她的日子也漸漸變得平穩。
陸銘的酒吧搬家了,陳曉嬌不知道為何,但是他就是換了地方。
她也沒有再回去蘆葦姐的房子住,搬到陸銘的別墅裏住著。
江濱路那邊已經規劃成一大片住宅區。
陳曉嬌收到了三十萬的搬遷費,她沒有還給陸銘,有時候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在酒吧裏看著人聲鼎沸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過度的忙碌讓她覺得自己忘掉了好多東西。
她沒有參加高考,也沒有再去讀書,每天窩在酒吧裏。
聽姐妹們說,他複讀了。
陳曉嬌偶爾回去C中,隻是看一眼很快就走了。
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聽說文靜為了南城,也選擇了複讀,所有的一切就恢複到原本的軌跡。
她還是西街和南街的大姐大,隻是不想再像以前那般的勞累,就把事物交給信任的人管理。
自己就在酒吧打工,她習慣在最角落的地方點一杯藍色夏威夷,然後看著舞池裏瘋狂的人群。
果然還是夜,最適合她。
這一年,她十八歲。
生日的那天,她收到兩個包裹。一個是齊笙,一個是林凱。
這兩個人就這樣消失,然後又出現了。
齊笙考上了北方的學校。他繼續留在那個城市裏。
偶爾會給她寫信,可是也不像是剛剛離開的時候那樣寂寞。
有時候他會告訴她學校裏有個美女給他告白什麼的,陳曉嬌也不回信,時間久了,她的箱子就滿了。
她把信件拿到□□燒的時候,陸銘還以為著火了。看著陳曉嬌就那樣蹲在那裏邊燒邊流淚,他突然就沉默了。
南城複讀完的第二年夏天,考上了北方的大學,和齊笙是一個城市。
文靜也和他在一起,聽說兩個人高中畢業的那天訂婚了。
訂婚的那天她也去了,兩個人站在那裏,真的很般配。
她在角落裏喝著血腥瑪麗,第一次喝這個酒,她突然就覺得難過,在訂婚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她就離開了。
離開的途中看見南風,一個從牢裏出來的人,卻是那麼的讓人覺得他天生就是生意人。
白色的西服,白色的領帶,白色的皮鞋。
“我以為你不會來。”噴泉旁,陳曉嬌安靜的坐了下來。
再沒有一年前那樣的衝動,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活了三四十歲的人,沉默而憂傷。
“為什麼不來,你發了請帖。”陳曉嬌笑了笑,捧起噴泉裏的水,很快,所有的都從指縫間流走。
“要去看看他們嗎?”南風走到她的麵前。
“不用了,幸福就好。”她說完看了看天空。
清空萬裏無雲,這樣真好。
“隻是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林凱一起殺死蘆葦姐。”這一次,陳曉嬌轉過臉,很認真的看著南風。
他真的很想南城,有時候她能夠透過南風看見南城。
隻是再像也不是那個書呆子南城。
“如果我說我沒有做過,你信不信。”南風也走到水池邊坐了下來。
第一次,他覺得這個女孩是一個安靜的人。
不再是那個會趴在她的蘆葦姐背上撒嬌,或者在沙發裏耍小脾氣的孩子。
“信,卻也不信。”一個看似答案的答案,卻也是最真的解釋。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可以告訴你。殺死你你的蘆葦姐,還有那批追殺你和南城的人,都不與我無關。”他很認真的看著陳曉嬌,眼睛沒有任何的閃爍,不像在撒謊。
這一次,陳曉嬌沒有再回答。
“謝謝你離開南城。”他說完就離開了。
謝謝嗎?原來她和他本來就是不受到任何人祝福的。
陳曉嬌在原地坐了好久,然後起身離去。
就像是電影的尾聲。
離開之後,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呢?
誰是誰的路人甲,誰是誰的路人乙。
誰又能夠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