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你別看她長的又黑又瘦,她母親在我們那可算是一個大美人啊,你看她這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養幾日,變白長肉了,會好看的,這不是家裏窮,受得嘛”帶著霓裳來的中介商人,低聲下氣,屈弓彎腰的跟總管解釋著,“我可是花了五十兩從他爹手中買來的?”
“什麼,就這丫頭還五十兩”總管皺著眉頭,又看了一眼霓裳,很不滿意搖搖頭,“不要,不要,你再重新給我找一個。”
“總管,你就要了我吧,你別看我長得難看,可是我很能幹的,我什麼都能幹,洗衣燒飯劈柴,我都可以做的”霓裳見總管不要自己,似乎有些急了,她必須呆在尚府,才能機會再見到爹和弟弟吧,倘若她被帶到別的地方,就真的和弟弟他們斷了唯一相見的機會。
“總管大人,你看我老王都是你們老主顧了,你就幫我這個忙,這丫頭能機靈的,你就留她試試看,要是不行,你可以再轉賣啊”老王的眼神有股邪惡的笑意,總管抿著嘴,未將笑意露出,微微點頭。
“好吧,留下吧,去帳房收錢”總管說道,老王高興的朝帳房走去,霓裳就這樣被交到尚府管家手中。
“跟我來”管家冷冷的看了霓裳一眼,將手藏在袖子裏,霓裳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長得這樣難看,我們家少爺最討厭醜東西了,以後你就在後院幹活,不準踏入前院一步,聽到沒有”總管吩咐著,霓裳點點頭,可是管家卻未聽見霓裳應聲,停下腳步回頭凶狠的看著霓裳。
“是”霓裳應聲道,膽怯的對上管家銳利的目光。
“以後,劈柴燒水挑水燒火的事情由你幹,飯菜和衣服的活,你不許碰,要是被少爺知道,飯菜和衣服被你碰過,他一定會殺了我的”總管口口聲聲的說道,讓霓裳不禁對這位尚府少爺望而生畏,似乎是個很恐怖的人。
“別以為就劈菜燒水挑水的活就很簡單,這樣大的一個尚府,這麼多主子,要用多少水,要用多少柴,現在是盛夏,柴火用的少些,但是,你有時間就多劈一些柴,到了冬天,我怕你劈不過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偷懶的話,我就把你賣到妓管去,聽到沒有?”總管提高音量說道,他是個很嚴厲的家夥,但還算不惡毒。
“是,總管”霓裳順從的應道,從今天起,霓裳的生活天地就是柴房和夥房,整個世界不過尚府的一個後院這麼大。
“晚上你就睡柴房吧,一日兩餐,尚府會有傭工服給你穿的”總管將傭工服扔到霓裳手上,“從現在起,不準踏出後院一步”總管丟下話就走了,霓裳看著四周布滿蜘蛛網的柴房,這就是她的生活起居所,關上柴門,小心的換下父親給自己買的布衣,穿上了尚府的傭工服,就開始著手工作。
將柴房裏的柴整理出來,整齊的堆放一邊,將蜘蛛網清除掉,將草席往窗邊一鋪,倒是十分滿意自己這個小房間,走到井邊,看著自己披散著黑發,倒是被自己嚇倒,難怪總管會那樣的厭惡自己,打水為自己梳洗起來,將黑發綁成長辮子,人看上去也顯得清爽,黑色的皮膚下,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右手的傷口也己結疤,後院的這十幾口大缸,就是她的任務吧,雖然隻有八歲,可是霓裳幹起活來絕不含糊,總管吩咐下來的事,她都能完成,也如同總管說得,入夜後,霓裳做完事情,還會多劈些柴,雖然辛苦,霓裳倒也樂在其中,如此賣力的幹活,總管倒是很滿意。
如此日複一日,早起晚宿,日子過得倒也很快,她的周邊隻有夥夫,廚娘,還有幾個打下手的侍女,前前後後,跟霓裳打交道的不過十幾個日,霓裳在尚府是下等下人,但是,和其它傭工相處,倒還融洽,也未有人叼難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