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的給林嵐月說著那些大學發生的瑣事。在他低頭抬頭間,卻看到林嵐月的眼睛已經微微睜開,正在看著他。那一瞬間,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幹淨、最純潔的一雙眼睛。
“醫生,她怎麼樣。”趙晨澤看著醫生,開口問道。“醒了是醒了,不過…她的大腦因為嚴重缺氧,輕則喪失記憶,重則……”醫生不忍的抬頭看了看她和趙晨澤,“腦死亡。”趙晨澤沒有再說什麼再問什麼,隻是就這樣看著床上再次昏睡的林嵐月,是那樣深情的眼神。又過了幾天,林嵐月已經漸漸蘇醒了。但還是空洞的眼神,並沒有開口說話。
“噔噔”“請進”護士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因為趙晨澤每天照顧林嵐月走不開。林嵐月的主治醫生每天都會讓護士來幫他們送水。不小心絆到了床腳,護士一個踉蹌,水潑在了林嵐月身上的被子上。
在趙晨澤幫林嵐月拿掉身上潮濕的被子時,他沒有看見,有那麼一瞬間林嵐月的眼睛恢複了以前的光芒。但隨後又睡了過去。這一次她就這樣一直沉睡著…又是一個月。當林嵐月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幹淨的牆壁和趴在床邊的趙晨澤。
“你好。”林嵐月有些生疏的說道。卻一下讓趙晨澤抬起頭來。看著趙晨澤眼裏的驚喜,林嵐月心裏有些疑惑,“你好,這裏是哪。”“林嵐月,你醒了。”忽視掉林嵐月眼裏的疑惑和她的問話。趙晨澤自顧自的驚喜著。
“額,我是叫林嵐月嗎?這個名字真奇怪,不過這裏是哪啊?”聽到林嵐月的問話,趙晨澤整個人都有些愣住。如果說她失去了記憶,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她,多想自私一次。
“我是你的…朋友,趙晨澤。”趙晨澤眼裏有著幸福的微笑。他不想去騙她什麼,因為他想成為她目前最親近的依靠。“這樣啊。”林嵐月心裏沒有一絲懷疑,她不認為別人會拿這種事騙人。但是自己卻對這個名字這個人沒有一點的熟悉感,這讓她心裏多少有點奇怪。接下來的幾天,趙晨澤給她講了她掉入海裏的事,解釋了她為什麼會失憶,告訴了她“應該”記得的記憶。
自從醒來以後,林嵐月的身體也在慢慢的恢複。每次聽到醫生說她的記憶再也無法恢複的時候,她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疼痛,似乎將什麼重要的人遺忘了。但她始終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而每一次想起,都會讓頭像撕裂一樣的疼痛,她也就慢慢的不去想了。她慢慢的了解到,趙晨澤是上海生物研究院的院長,而她之前也是在這個地方工作。這她到不感到奇怪,畢竟提到動物,她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她想自己一定是十分熱愛這份工作的,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才和他成為如此好的朋友。
隨著她的身體慢慢的恢複,趙晨澤也慢慢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她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回想自己的過去。雖然沒有一點結果,但她總覺得自己需要努力的去想起一個人,一個重要的人。
這天,吃完早飯,無聊的她坐在沙發上看晨報,看到頭版上大大的名字,她心裏有一種熟悉感劃過。於是將報紙翻了回去,仔細的看著。今晚十點路澤總經理將為亡妻舉辦追悼會。場麵前所未有,路澤先生對自己的妻子愛意之濃由此可見。後麵的林嵐月就都沒有看下去了。路澤,路澤,路澤。這個名字在腦海裏怎麼也揮散不去,明明自己對這個人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偏偏就是有一種感覺告訴她,今晚她應該去見他。也許是以前的朋友,她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於是準備參加今晚的這個追悼會。
在遊艇大堂裏,看著這個一言不發的男子,心裏感到一絲疑惑。明明是他為亡妻辦追悼會,居然一句致詞都沒有,讓她有一種強烈的想去問的欲望。
當路澤正在暗自難過的時候,起身倒酒的他看到了遠處一張及其熟悉的麵龐。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晃了晃頭,他再次定睛朝那裏一看,卻發現那個美麗的女子還在那裏,也同樣的正在看著自己。他大步跑了過去。看著路澤跑了過來,林嵐月心裏有一絲喜悅,一種莫名的喜悅。
“林嵐月。”看到林嵐月,路澤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不顧周圍人奇怪的目光,他隻是緊緊的一直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就再也抓不住了。“你幹嘛啊。”用力推開了路澤,林嵐月臉上滿滿的都是羞憤。“啪。”林嵐月狠狠的甩了路澤一巴掌,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走到甲板上,看著無邊的大海,林嵐月突然眼前一暈,似乎看到有一個女孩坐在小船上,眼神無助渺茫。看到她的身體軟下去,路澤快步走上去接住她。看著她在自己懷裏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心裏終於又有一種充實感,似乎她又回來了。
“放開我。”林嵐月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艘遊艇上以後,就產生了很多的感覺,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林嵐月,你就是我的林嵐月。”路澤再次緊緊的抱住她,不停的在她耳邊呢喃著,“你回來了,你沒有死。”聽著這個男人的聲音,她不知道怎麼就忘了拒絕,忘了反抗,任由他這樣抱著,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安心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