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院風氣,看一看太監長的作風也就知道,可我偏不讓小德子去,你說怎麼辦呢?”
趙君意兩手一攤,陰冷的眼神中略有笑意,楊喜康耐不住性子,心道一六歲小娃能鬥得過自己,大不了讓二夫人在府主麵前美言幾句,自己的這番作為說不定也能一筆勾銷,想到這,楊喜康笑道:
“明兒我送個更好的小太監給您,你說什麼他做什麼,保準比小德子還要好。”在身後的小德子卻是下意識地抓了抓趙君意的衣袖,趙君意抬手,示意小德子不必擔心,他離得楊喜康更近,一字一句道:
“不錯,說抓就抓,說打就打,連我的隨從侍女也敢隨意對待,嗬嗬,嗬嗬嗬……”最後的聲音似自嘲一般,滿臉的譏諷與傲慢讓人忽略了他真實的年齡,楊喜康忽覺自己腹部一陣劇痛,再看趙君意兩指並力,使出參化功中的“一劍兩指”,一股陰陽兩道的氣息從腹部傳來,趙君意湊身低語:
“你覺得我好欺負麼。”
楊喜康捂著肚子,指著趙君意:
“你,你……”再怎麼妄想,他也猜不到趙君意竟是下了狠招要廢了自己,何況是六歲娃兒,哪怕這娃兒是皇帝,也不會防備偷襲丹田吧?趙君意麵無表情,興許是氣急,臉色慘白的很,指著楊喜康身後的侍衛道:
“你們,把他往死裏踹。”
侍衛們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敢上前,趙君意依舊沒有表情,楊喜康卻是見鬼似地一直說到:
“你,你你竟然能……”黃丫頭跟自己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沒一個人能在十歲之前使出法力,自己剛才打他腹中的氣流正是修得一晚《《參化經》》的全部元力,那元力雖然微弱的緊,卻是集天地人三氣形成,世俗習武之人的丹田猶如蛋殼,老太監即使身為一流高手也得丟去半條人命,但因為是初次運用,聚集在指尖的靈粒子分布不夠完美,趙君意皺眉,無起伏的臉終於有了些表情,望著他身後侍衛說道:
“殺了他,到我院裏,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七八個侍衛中,有一個頭係紅帶的站了出來:“少主此話當真?”
“嗯?”趙君意發現這個男人有點意思,你看他雖穿著粗衣,但卻故意隱瞞渾身自然的剛毅氣質,就像現代的明人出門總是便裝,以為誰也認不出,那男子再次拱手道:
“失禮,作為侍衛長我不想弟兄處境艱難。”趙君意聞言忽地大笑,連說了幾句好後便道: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豈能言而無信。”男子默然,這趙君意雖是幼兒,行事作風卻頗為爽辣,或許是早不滿二夫人的所作所為,又或許是回去後亦半死半生,還是些其他原因,王意濤狠下心,抽出長劍刺向楊喜康的心髒,心裏也不知是對是錯,趙君意看著倒在地上的老太監,整理了下心緒。
楊康洗是二夫人的心腹,時常以太監長的身份四處打探消息,今個兒來抓小德子估計是另有所圖,而就在去年,府主趙弈又娶一女為妾,誕得一子一女,但府主對二夫人的寵愛可謂百倍關懷,娘親那邊的侍女也總是被幾個兄弟家的總管說來說去,還時不時塞幾個人,意圖明顯。想到性子純真的娘親,趙君意望向空中的太陽,心道要是能離開都護府,該有多好。
“屬下王意濤,多謝四少主。”那個頭係紅帶的男子單腳跪地,動作幹淨利落,趙君意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我那些侍衛的傷就麻煩你了,都是同一出身,想必更懂治療。”說完便是趕忙探查小德子的傷勢,小德子卻是一個勁兒地傻笑,眼睛都眯成眼,趙君意老氣橫秋地道:“瞧你這德性,難怪叫做小德子。”
“哪有哪有,”小德子撓了撓後腦勺,歪著頭說道:“我要進了太監院就真成太監了,我隻是覺得,跟隨少主,是件很幸福的事。”
這話,將王意濤等人震驚不小,小德子分明從小在太監院長大,為何不是太監,年紀十一二歲,也沒有任何男性特征,而他口中的四少主……
他們看著趙君意轉過身的側麵,嘴角的弧度微微掛起,迎著朝陽,自有一股睥睨的氣勢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