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臣婚事多虧了寄眉，她忙裏忙外，累壞了。”
蕭賦林道：“當初讓你娶你表妹，你還不願意。現你看到好處了吧，硯臣是她表弟，說到底是沾親帶故一家人，你們為小叔子替補銀錢，她沒半個‘不’字。否則為了硯臣事，若擱不睦夫妻身上，又要大鬧一番。”
“……”硯澤心裏嘀咕，難道當初給叔叔說親，母親中間反對了？嗯，依母親不肯吃虧性子，有可能。
蕭賦林爽朗笑道：“好了，其他不說了。你們這次事情辦不錯，你母親那邊瞞著點，別跟她說你們貼補了，否則你們也不消停。”
正合他意。硯澤道：“是。”
蕭賦林起身，拍了拍兒子肩膀：“不錯！我沒看錯你。”但心裏悄悄抹汗，兒子多險長成敗家子，好成親後及時糾正回來了。猛地想起抓周事，叮囑道：“元毅周歲酒，你用點心。抓周是為了討了個喜氣，亂七八糟東西，你就別擺了。”
“……是。”聽大人說過，他就是抓周時候，抓到了亂七八糟東西。
蕭賦林沒什麼再叮囑兒子了，就叫他先下去了。硯澤回到自己院子，沒等進屋，就聽裏歡聲笑語，仔細一聽似乎還有母親聲音。真稀奇，母親如果不是遇到什麼大喜事，是不會這麼笑。
他一進屋後，見一屋子女人圍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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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看你兒子會爬了。”周氏先笑道：“來，可逗人了。”
“是麼！？”硯澤走到床邊，見兒子胖乎乎胳膊腿用力向前伸，顫顫巍巍爬了幾步，引起周圍女人歡笑。元毅見他父親來了，呆了一下，往他那邊爬去，激動硯澤趕緊敞開懷抱：“來，讓爹爹抱。”
可惜元毅體力不支，又爬了一步，功虧一簣，咚一下子栽倒褥子上，引周圍人又是一陣笑。元毅呆了呆，瞅了瞅母親，又看了看母親，後還是朝母親伸出了手，哇哇哭開了。
小孩子一舉一動大人眼裏都是可愛，連哭也是。他一哭，眾人樂了。硯澤不禁思考，他小時候是不是也被這樣圍觀。
“好了，好了，孩子累了，要吃奶了。姐妹們都回了吧。”周氏朝妯娌們道。硯澤嬸子們顯然沒興，嘰嘰喳喳又聊了幾句，才走了。
元毅‘爬行’失敗，母親給他揉了摔疼膝蓋，過了一會，漸漸不哭了。硯澤給兒子擦了眼淚，笑道：“這就哭了，以後學走路，有你摔跤時候，這才哪兒到哪兒。”
元毅眼淚汪汪看著他爹，忽然又咧嘴笑了起來。
“不畏艱險！是我好兒子。”
連周氏都看不過去了，笑道：“他哪裏聽得懂，你誇他也沒用。”見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周氏獲得了莫大安慰，忽然歎道：“看你們一家三口過這樣好，寄眉又有能耐幫著照管家裏事了，我總管能稍微放點心了。為了你操勞了大半輩子，我總算能歇歇了。”
“……”硯澤默然。
還是寄眉道：“一直以來，讓您費心了。”
周氏道：“我費心也是為了硯澤，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能不好好照管麼。隻是可憐他腦子偶爾不靈光，分不出輕重緩急，該幫襯，不幫襯，不該幫襯，總亂發慈悲。”
又來了，母親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數落他。硯澤趕緊道：“硯臣婚事，難道不該幫著麼？！”
“你知道我說什麼。”周氏眯起眼睛，狐狸似笑道：“聘禮單子，花銷賬目，拿給我看一看。我叫你們給硯臣置辦婚事，可不是為了掏空你們。”
寄眉暗暗咋舌，就知道婆婆今日來沒那麼隨便，原來是為了查賬。
硯澤酸臉，一聲不吭起身去取了賬本來：“……給您。您怎麼還這樣不信我，我和寄眉能傻到做虧本買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