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藍非常敬業,他先問我,“你當時已經走了多久?”
我想了一下,“二十分鍾?我不記得了,咩咩走了一會才壞掉的。”
他不啃聲,走到遠一點的地方,衝著我喊,“你敬業點,下去蹲著。”
“啊?”不用這麼認真吧?
說實話,我可一點也不想回憶那個過程了。
和衛天藍僵持了一分鍾……哎,憑什麼每次放棄原則的都是我啊!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跳下土坡,努力回憶起蘭舟當時所在的地方,走過去彎了彎身子,大聲的衝他喊,“好了。”
從我在的地方,仰視過去,視線不甚清晰,周圍有幾棵樹,那天還是晚上,我不得不佩服蘭舟的眼力。
就看到衛天藍慢吞吞的走過來,“車停在這兒嗎?”
“差不多吧。”我哪能記住?周圍有沒什麼標誌性建築。
“然後呢?”他喊。
“然後我發現了路邊停了輛車,很激動的衝過去……”我也扯著嗓子喊,“這時候蘭舟就發現了我。”
“她的車沒鎖嗎?”他喊。
“應該沒有……大晚上的,這地方哪有人經過啊,就上個廁所,還鎖什麼?”我說著走近,直到我們發現屍體的地方。
“就這樣,蘭舟發現我,就走了過來,接著她要上坡的時候,崴了腳,我就下去扶她,誰知道,就這樣發現了……”我努力不想回憶當時那奇怪的“腳感”。
“也就是說,屍體當時就在這兒?”他指著我腳下。
我都有衝動跳開,忍了半天,“是。”
“警方沒有找到屍體的衣物?”
“沒有啊,所以調查他的身份用了很久。”
衛天藍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才說,“你們發現屍體以後呢?”
“那當然就是又喊又叫的跑了!”我沒好氣的,“我也顧不上她了,就自己爬到公路上。她還困在草叢裏,過了好半天才慢慢上來。”
“然後報警,對吧?”
“嗯。我電話沒電了……”我看到衛天藍挑挑眉毛,很明顯這對我們來說都不是新聞也不是意外了,“我用她的電話報警。”
“警察來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沒什麼事啊,我們倆就坐在地上,靠著車門,對了,她還給我拿了一瓶水。”我努力回憶著。
她去拿水……她坐在駕駛座裏……她走出來,赤腳站在原地……腳踝有些腫,還有些傷痕……
好像有點不對勁,可是哪裏不對呢?
“不是說聽到什麼聲音?”他又問。
“對啊,聽到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下麵……”我手指指,“我們都以為有人在,可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接著警察就來了……”
衛天藍皺著眉頭,看著那片草叢,又過了好一會,“你有沒有懷疑過蘭舟?”
“當然懷疑過了。”我沒好氣的,“我第一次遇襲就懷疑她了。除了她誰還知道我的身份,就算她不是凶手,也肯定是她泄露出去的。”
“你本來想調查的,誰知道蘭舟也遇襲了,所以你懷疑,凶手是蘭舟認識的人。”衛天藍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