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種異能的意義
當時我非常雀躍。
小學下課後的傍晚時分，我和爸爸媽媽以及時常一起玩的鈴鈴，一起到有點遠的義大利餐廳吃飯。
難得有這種機會真令人開心，況且今天在來這裏吃飯之前，爸爸還告訴了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對了，鈴鈴。你知道什麼是異能嗎？”
“嗯。”
坐在我旁邊的鈴鈴，露出向日葵一般的笑容用力點點頭。看到她的笑容，我的心情也變得更好了。
“聽說啊，最終大家都會連係在一起喔，就像……”
露天的座位上吹著舒服的涼風，我從座位上伸出手，指著旁邊的一棵大樹說。
“就像大樹一樣，連係在一起喔。”
“呼咦？大樹？”
鈴鈴歪著小腦袋，發出有些疑惑的聲音。
她真的好可愛，能和這麼可愛的女孩在一起，我好幸福喔。
班上的同學常常笑我們是夫妻，要是我們真的能結婚，不曉得該有多幸福呢。
“嗯，大樹。我記得……在那個樹幹的中央，是那些被稱為本家的人，旁邊的枝葉則是被稱為分家的人。”
p …
“那，分家的人都和本家的人有連係嗎？”
“正確來說呢。”
這時候爸爸從旁進行補充。
媽媽常說，爸爸戴的細框眼鏡是他的豬冊商飄？看起來有點像學校的老師。
爸爸喝了一口又黑又苦的咖啡說。
“日向說的《血樹》正確來說不是分家和本家的差異，而是分家血統的異能者和本家血統的異能者的差異喔。”
“呼咦？寫數？”
“呃呃，好像是……大家靠異能連係在一起，和普通人沒關係……的意思吧……？”
我在解釋時望向爸爸，他溫柔地點點頭。
太好了，幸好我沒有記錯。
爸爸喜歡把每一件事都說得很正確，有時候我反而聽不懂。
“嗯……意思是有異能的人，大家都透過本家的人運係在一起囉？”
“嗯！”
所以說。
“我和鈴鈴，還有爸爸媽媽，大家都有某種連係喔！”
“喔喔~！感覺好浪漫呢！”
鈴鈴以閃閃發亮的眼神說道，然後一把抱住我。
“鈴、鈴鈴…….”
“我要一直和小向在一起。既然我們有看不到的連係，那我還要看得到的連係。我最喜歡小向了~”
“嗚嗚……”
鈴鈴常常會對我做這種事，每次我都會覺得很困惑。
因為她和我這個男生不一樣，身體軟軟香香的。近距離體會這種感覺，會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而且鈴鈴的身體就像糖花一樣纖細，我很怕萬一我抱緊她，會把她的身體弄壞。
至於害羞嘛……我是不太有這種念頭。倒不如說，鈴鈴隻會對我做這種事，這點讓我很開心……？應該說很驕傲吧……？總之我也非常喜歡她，所以我、我不會害羞。
可惜我這個膽小鬼一直不敢抱住鈴鈴，隻能任由她抱著我，磨蹭我的臉頰或身體。
“——看樣子，你們兩人很快就會結婚了吧？”
“結、結婚!?”
“呼咦？和小向結婚嗎？”
一聽到結婚這兩個字，我驚訝得叫了出來。鈴鈴倒是保持開心的表情，轉頭看著剛才胡說八道的媽媽。
“我想和小向結婚！”
“唉呀呀，竟然在這種地方公開求婚啊……日向，你以後會被妻管嚴喔。”
媽媽笑著對我說道。
媽媽笑盈盈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害我不敢回應鈴鈴大膽的告白，隻好先問媽媽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媽媽，你們等的人還沒來嗎？對方到底是誰啊？”
沒錯，我們家平常很少在外麵吃飯。現在會悠閑地待在餐廳的露天座位，似乎是為了等某個人前來。
啊、還沒來這裏之前，我正在和鈴鈴玩，結果媽媽跑來跟我們說。
“難得有這個機會，你們也一起來吧。反正將來大家都是一家人。”
媽媽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把我們一起帶來餐廳了。
我們家和鈴鈴家原本就是親戚，彼此的爸爸媽媽關係也很要好。因此這種事情好像每個禮拜……還是每三天會有一次……咦、不對喔？最近我們幾乎每天一起吃晚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一起吃早餐、一起去上學呢……
我的內心抱持著疑問，媽媽用溫柔地聲音對我說。
“對方好像還沒來呢，那孩子真沒時間觀念。”
“小向的媽媽，那個人是誰啊？”
“嗬嗬嗬，先不告訴你。等會日向和鈴鈴一定也會很驚訝的————媽媽當初聽說那件事的時候，也驚訝到差點暈倒呢——”
““……嗚。””
媽媽說出最後那句話時，聲音異常地低沈，聽起來有點恐怖。我和鈴鈴忍不住抱在一起向後退開。
媽媽平時總是很溫柔，不過她偶爾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每當這種時候我們都很害怕。爸爸也臉色鐵青地渾身發抖，好像非常害怕似的。
性格比較自由奔放的鈴鈴，比我和爸爸更快恢複正常。
“那個人是誰啊？小向你知道嗎？”
“我、我也不知道。”
鈴鈴將手指抵在柔軟的臉頰上尋問我，我搖搖頭回答她。
咦、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抱住了鈴鈴！啊、爸爸媽媽也注意到了，他們又在偷笑……嗚嗚……
——正好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鈴鈴身後的那樣東西。
當時我有些一害羞，打算放開懷中的鈴鈴。
“鈴莉！”
“呀啊啊！？”
我使出這輩子最大的力氣推開鈴莉，完全顧不得像玻璃般脆弱的鈴鈴可能會壞掉。
鈴莉被我用力一推，整個人跌下了椅子滾到行道樹旁邊。她的身上可能會有一些擦傷或瘀青吧。
可是不管怎麼說，總比讓巨大的車子以飛快的速度衝向我——衝向鈴鈴剛才所在的地方要來得好。
啊啊……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不曉得鈴鈴有沒有怎麼樣啊……
心係鈴鈴安危的我，伴隨著難聽的揥一聲飛向了空中。
“——向！————要死啊！小向——”
那種感覺很像早上剛睡醒。
身體被搖晃的感覺，和斷斷續續的叫喊聲，使我的意識越來越清晰。
“小向！小向！快起來！求你快起來……！”
我睜開眼睛，首先看到了滿臉鼻涕淚水的鈴鈴在大聲哭喊。
搖晃著我的鈴鈴，身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傷痕。
“小向！？你醒了嗎！？”
看到我張開眼睛，鈴鈴笑逐顏開地尋問我。
然而……我不但沒辦法回答她，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唯獨——我的眼睛像生鏽的機器一樣緩緩望向一旁。爸爸和媽媽倒在壞掉的桌椅之中，他們兩人——躺在紅色的液體裏麵，一動也不動。
“小向！小向！你快回答我！”
鈴鈴趴在我身上號啕大哭。
“不行啦……我沒有小向不行……小向，我好喜歡你……”
鈴鈴的號啕大哭慢慢變成啜泣的聲音，我的耳朵隻聽得見她的聲音和急促的呼吸聲。
“不要……小向，求求你不要死……”
鈴鈴哭得這麼傷心……我就算是個膽小鬼，也不能視而不見啊
沒錯，鈴鈴哭著求我‘不要死’。而且她剛才說‘想要和我結婚’，我也還沒給她一個答覆啊。
我試著挪動身體，想讓鈴莉安心。可是我的身體變得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一樣，完全無法動彈。
為什麼我會害鈴鈴哭得這麼難過？我是個異能者又怎麼樣呢？這種時候派不上用場的異能根本沒有意義啊。
“嗚嗚……假如是我被撞，也不會怎麼樣啊……”
是啊，鑰匙我也有鈴鈴那樣的異能就好了……！
“……小向如果也有我那樣的異能……”
一時間，我的耳朵聽不到鈴莉的啜泣聲，取而代之的是發出紫色光華的銀色秀發覆蓋我的視野。鈴鈴從正麵靠近我，我的眼裏盡是她可愛的臉龐。
“小向，你說過對吧……？我們都有某種連係。”
鈴鈴說的是剛才《血樹》的話題吧。
但是，這跟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
“像平常那樣連係在一起肯定不夠，所以我要再建立一個連係。”
我還無法理解鈴鈴的意思，她已經先閉起了大眼睛。
“小向，我最喜歡的小向——我要把我的異能（生命），分給你。”
——鈴鈴她，輕輕地吻了我。
大概隻有幾秒鍾的時間吧。
鈴鈴以和接吻時同樣緩慢的動作抬起頭。她那張變得更加豔麗的櫻桃色嘴唇，露出了一道淺淺的微笑。
“啊哈、我……成功、了嗎……？”
之後鈴鈴往我身上一癱﹒失去了意識。
◇◆◇◆
啊—………………
“怎麼會做這麼討厭的夢啊！”
我從床上爬起來，身上全是睡衣被冷汗沾濕的惡心觸感。
那是……七年前的事故了。自從那次事故以後，很多事情有了決定性的改變，不過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這幾年我明明沒再做過當時的夢了……
在強烈的不安驅使下，我轉頭看向枕邊人。鈴莉在我身旁舒服地呼呼大睡，她的容貌比起夢境裏的樣子更加成熟——尤其是身上的某一部分——發育得特別好，這點令我深切感受到時光的流逝。
鈴莉發出安穩的鼾聲，仿佛在說‘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歎了一口氣，內心夾雜著安心和幸福的感覺。
“真是，你睡得也太悠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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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我用手指戳戳她水嫩的臉頰，鈴莉露出有點癢的表情，馬上又恢複幸福的睡臉。
看到鈴莉可愛的反應，我開心地用手指多戳了幾次，確認著她的觸感。
沒問題，鈴莉就在這裏，和往常一樣在我身旁。
我瞧了一眼枕邊的鬧鍾，平時在這個時間起床有點晚，在假日又顯得有點早。今天由枝姊會來，我也差不多該起床了。
我爬出棉被，將棉被重新蓋在鈴莉身上。
今天的約會是在中午過後，因此這家夥應該要到中午前才會醒來。到時候帶她去附近的蛋包飯專賣店吃午餐吧……
我思考著今天的行程，換下身上的睡衣，走下樓梯到浴室衝澡。
不過，即使我腦子裏想著開心的事情。
“做了那種惡夢，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 …
‘呀吼、日向，我來囉。’
洗完澡後我獨自吃早餐﹒吃到一半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耳邊傳來由枝姊的聲音。
‘鈴莉還在睡覺對吧？你們家玄關是開著的嗎？’
“啊——讓你費心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去幫你開門。”
我把剩下的玉米脆片和牛奶喝下肚，急忙走向玄關打開門鎖。
“早安、日向，今天早上天氣不錯呢。”
一位身材窈窕的美女，踏入玄關對我打招呼
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以女孩子來說沒有特別高，身材看上去卻非常好。
纖細的腰身配上豐滿肉感的臀部，緊繃的裙子下有一雙修長的美腿，還有她撩起黑色長發的舉止，每一樣都無可挑剔。據說她曾多次被星探或模特兒經紀公司挖角，但是她全部都拒絕了。
咦、你說什麼？有一個部位我沒有講到？唉呀，那是不能說的秘密啦！
嚴格來說，她的不算小。
可是也不算大，若要以大小的二分法來抉擇……我不得不說她是小的一方吧。
啊、這樣講或許比較貼切。
————她在我的守備範圍之外。
“……為什麼我強烈地有一種被瞧不起的感覺？”
“你想打噴嚏嗎？”
“那是被人說閑話才會那樣吧。”
由枝姊說完將鞋子脫了下來，逕自走到玄關旁的和室。
“今天要在這裏還是客廳？”
“啊—、和室好了，皋月很可能會醒來。”
“聽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皋月也在這裏時。鈴莉還在睡覺……那皋月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昨晚皋月把浴室清理好後，她的房門不知何時掛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這樣一句話。‘皋月睡得很沉，請不要叫醒皋月，不然皋月會降下法老王等級的詛咒。’
她的房門外追加了這麼神奇的看板，想必還在睡覺吧。
我本身也很貪睡，對此倒也沒什麼意見。
由枝姊愕然地歎了一口氣，好像對我的反應頗有微辭。
“和那樣的美少女同居，竟然連監視器都沒裝，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給我道歉！立刻給我向全世界的男人道歉！”
“男人一般都是這樣的吧？好比故意跑進浴室裏偷窺之類的。”
“誰會幹這種事啊！我隻愛鈴莉一個啦！”
“……這種話不該對被你甩的人說吧。”
“……對不起。”
由枝姊一臉難過地撇開視線，我趕緊低頭致歉。
說實話，我剛才的發言！實太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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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過那種事，由枝姊還肯這樣普通和我相處就該偷笑了，我真是太差勁了……
“也罷，要是你於心有愧……”
我正在認真反省，由枝姊拉開和室的拉門，嘴角揚起一抹壞心的微笑。
“那早餐就讓你請啦，其實我剛上完夜班就趕過來了，還沒吃過任何東西呢。”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把我的謝罪還來！”
“唉呀，我是真的很受傷喔————不過，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所以我也沒傷得多嚴重啦。”
……我不知道的事情……？那是什麼？
“來，萵苣切絲外加高麗菜，雙重口味喔。”
“意思是……你叫我吃草就對了？”
“沒錯。”
我從托盤拿下裝滿綠色蔬菜的盤子和兩杯咖啡，將一杯咖啡和沙拉擺到由枝姊麵前。
“你啊……平常不是做得很豐盛嗎？這是怎麼回事？”
“你誤會了，由枝姊。”
嘖嘖嘖，由枝姊你太天真了，我搖搖手指說道。
“平常是要做給鈴莉吃的，我才會做得很豐盛啊。”
“啊、日向。給我砂棚和牛奶，你什麼給我黑咖啡啊？”
“無視.”
由枝姊淡薄的態度害我不禁叫了出來，她聽到我大叫也隻是稍微皺起眉頭而已。
“你的閃光彈我早就免疫了。”
由枝姊厭倦地揮揮手。她這麼說讓我挺不甘心的，但她說的也是實話。
“最近我看皋月的反應還不錯，放閃光放得很愉快的說……”
“她純粹是和你相處的經驗值不夠而已啦。幾年後那孩子一定也會具備一身驚世駭俗的無視功力的。”
這也代表以後我們的閃光梗不有趣了，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啊。
其實我對皋月那家夥的反應和吐嘈能力是十分敬佩、也相當激賞的……遺憾的是，偶爾她煩人的程度足以把這些優點都蓋掉就是了。
對了，我和由枝姊幾乎整整一個月沒見麵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差點忘了由枝姊是什麼樣的人。
我竟然差點忘了恩人的性格。一想到自己的失態，我苦笑著喝了一口咖啡。正在吃綠色生菜沙拉的由枝姊，用懷疑的眼光盯著我的咖啡杯。
“你啊……每次談這邊的事情都會喝咖啡對吧，我記得你是忠實紅茶派的不是？”
“要你管，誰叫每次集會的時候都是請喝咖啡，害我養成了習慣。”
“而且還喝黑咖啡……區區日向真是太囂張了。”
不要自己不敢喝就遷怒別人啦。隻是和紅茶相比，我不太在意咖啡的味道罷了。
就這樣，我報告這一個月來的近況和其他事情，等由枝姊把早餐吃完。
啊、當然中間我也追加了烤好的麵包和醬汁給由枝姊。不然讓她吃這種隻有綠色蔬菜的菜蟲夥食實在太可憐了。
“那麼也該談正事了。”
把早餐全部吃完的由枝姊小聲說道，她將嘴巴擦幹淨後拿起身旁的包包。
眼見要開始談正事，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切換大腦的思路。
“我要開始報告囉。”
由枝姊的語氣也切換成談公事的模式，她從包包裏拿出好幾個資料夾，表情比平時更加凜然。
“首先是平時的資料，這你待會再確認就行了。”
“啊啊。”
我收下她拿給我的大量資料，先放在一旁。
平常這些資料才是最重要的話題，不過這次不一樣。
由枝姊也很清楚這一點，她把資料交給我後，馬上拿出其它資料攤在桌上。
“先從我們接到調查申請的第一件事說起，也就是以皋月為目標的暗殺者。”
“有查出什麼嗎？”
幾天前還沒有任何線索，如今由枝姊手上已有了一疊厚重的資料。出乎意料的是，我的期待落空了。
“不，幾乎什麼都沒查到。”
由枝姊搖搖頭。
“情報實在太少了，就算是《禦園》也沒辦法光靠臉型和背影就鎖定對象。因此凡是有可能的資料我們都找來了，才會這麼厚一疊。”
“也對，假設對方是異能者，好歹也要知道他的異能才有辦法調查啊……”
現在說這些也於事無補。更何況，對方很可能不是異能者——而是普通的殺手。另外，也有可能是突發的殺人魔。
“那就麻煩你繼續調查了，你們應該也把國內外的殺手都調查過一遍了吧？”
“當然，不過對方似乎有很強力的後援，我們幾乎查不到有用的情報。”
由枝姊接著打開第二個資料夾。
“依照你的要求，我們也有調查對方的後援。老實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暗殺者和《禦園》內部有牽連……”
由枝姊會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我會有這種推論是有幾個根據的，最大的理由在於‘皋月是有本家血統’的人。我沒有把這點告訴由枝姊，她會有這樣的疑問也是當然的。
隱瞞由枝姊這件事，我在內心深感抱歉。我保持著鎮定的表情和氣息，以視線催促由枝姊繼續說下去。
“這個調查的可疑對象比較多，能挖掘到的資料也不少，我們已經掌握了某種程度的概要了，我想本部現在也持續在進行精密的調查。”
“規模呢？”
“規模不大，不需要太過擔心。隻是，當中有幾個人稍微麻煩一點，可能就是他們和暗殺者有關係吧。”
由枝姊拍了拍資料夾，語氣不屑地說道。
光聽這些報告，我已了解了大致的情況。恐怕對方是和《禦園》有關的有力企業幹部，甚至可能牽扯到《禦園》本體的幹部吧。
“今天應該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了，但要一同壓製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布局。”
“了解，你就慢慢收網吧，千萬別有漏網之魚。”
“我是這麼打算的。”
由枝姊用力點點頭，她拿起最後一個資料夾……以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這一份是最後的報告……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調查。”
由枝姊的眼神隱含著‘這是怎麼一回事？’的疑問。不過，在我也還不確定的情況下，那件事還不能告訴她。
所以我刻意用一種不自然地開朗語氣說道。
“好啦好啦，你就別在意了！那結果到底怎麼樣？”
“……你看就知道了。”
由枝姊不愧是除了鈴莉以外和我相處最久的人，光聽我這麼說她就理解我的意圖了，她將資料夾放到桌上。
“好薄喔。”
桌上的資料夾，和其他資料夾——也就是最初的報告相比，連十分之一的厚度都沒有，頂多隻有五張影印紙的厚度。
“那當然啊。我也懶得拐彎抹角了，直接跟你明說吧。這次的調查隻是繞了一次複雜的遠路罷了，最終還是指向那一個人，一切都取決於她的一句話。”
聽著由枝姊的說明，我翻閱手上的資料。
上麵記載的名字是——
“——禦園妙，就是你的祖母。”
果然是這麼一回事……
“……由枝姊，我去打個電話。不好意思，可以請你等我一下嗎？”
“是是，你請便吧。”
由枝姊喝著加入大量砂糖和牛奶的咖啡，我向她道謝後走到廚房裏。
選擇廚房的原因是，如果有人走來這裏我能馬上察覺，況且我們家的女性也不會積極接近這裏，廚房是屬於我的領域。
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給剛才印證了我猜測的祖母。
‘喂、你好啊。’
“早安，奶奶，好久不見了。”
‘喔，是日向啊，這還真難得呢。’
電話響了幾聲後，接起電話的祖母馬上就認出我的聲音了。
‘怎麼樣啊，也差不多能讓我抱曾孫了吧？’
“是沒錯啦，快的話大概一年以後吧？最晚幾年內就能看到了。”
話說回來，祖母怎麼會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有對象了？也對啦，一些關係比較親密的親戚都知道我和鈴莉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