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北川镔澈的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
若是沒有聽錯,嘉漣漪剛才聽到的那聲不太清晰的“噗”的聲音,難道是他發笑的聲音嗎?
若不是他虎軀條件反射地微微一顫,她還真不能確定他剛才是笑了。
可他那麼迅速地又將笑意給隱了去,依然緊緊拽著她的手不鬆手。
嘉漣漪故意冷冷了白了他一眼,冷嘲道,
“想笑就笑唄,幹嘛要忍著,小心憋壞身子。你就裝高冷吧,難受的是你自己!”
她又扭動嬌小的身子,聲音細如貓咪,央求道,
“我求你能把我的手鬆開嗎?你是沒有摸過女人的手嗎?所以緊拽著不放?鬆開,鬆開呀!你這個傻子,能聽懂人話嗎?你不鬆手!我就……我就離家出走!你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
她話音剛落,他果然鬆開手來。
“這還差不多,你怎麼能這麼粗暴對我,我可是你的妻子!妻子是什麼?妻子就是……”
她發現自己言多必失了,自己說的話也難圓了,靈光一閃,
“妻子就是你要砌個房子給我。”
她說著指了指破屋五間,
“你看看這破屋子能住人嗎?就算是死人也不願意住這裏吧!我不求你砌個新房子給我住,但是也別對我動粗欺負我啊!我是你的嬌妻賢妻寵妻!你隻能對我好!記住我說的話沒?聽見沒?”
她覺得很有必要給他灌輸一些妻子是老大的思想,也不管他是不是聽得懂!
隻要教育得好,說不定傻子也可以被她調教成人才,說不定傻子就是大器晚成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扯著衣襟,“這身衣裳也是醉了,你的妻子穿得真是與眾不同!”
“哈哈哈哈——”
北川镔澈捂著腹部哈哈大笑起來,隻是那笑聲實在是猖狂得有些嚇人,太霸氣的笑聲了!
好像那破屋都被他的笑聲震得發抖。
這時老嬤嬤急匆匆地來到院子裏,看到發笑的北川镔澈,一雙金魚眼驚訝地鼓著。
“大公子,大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可讓老奴好找,到處找不到你人,你倒是去哪兒了?”
老嬤嬤說完,剛才那笑得停不下來的北川镔澈,戛然止住笑。
老嬤嬤又看到嘉漣漪和涵晨皆穿著男裝,驚乍乍地叫道,
“你們怎麼都穿著大公子的衣服,你們趕緊脫了!這成什麼體統!”
嘉漣漪得意地直了直身子,掬著絲淺笑,酒窩淺淺蕩漾,
“我覺得我穿大公子衣服挺好看的啊,大公子都沒有叫我脫,你有什麼資格叫我脫?
“那你說,我要穿什麼衣服呀?我就隻有一件紅衣服,總不能叫我每天穿著一身紅衣服,像厲鬼一樣在這院子裏飄來蕩去吧!
“你這個奴才是怎麼伺候主子的,趕緊去找幾件幹淨的衣裳來給你大少奶奶穿!”
老嬤嬤氣得直跺腳,這嘉漣漪根本就不把她放眼裏,隻要開口,就是對她各種狂妄不敬。
可她隻是奴才,也怪不得被主子羞辱。
但她還是硬氣地理論道,
“你不是大家閨秀嗎?怎麼說話如此沒有修養?老身一大把年紀了,也要被你欺負,你心是怎麼長的?不知道禍從口起嗎,你這張利嘴遲早會闖禍!”
“你有什麼資格說教我,你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好了。若不是看在大公子份上,我早把你攆出這個宅子了,還留你在這裏瞎叫?”
“你……”老嬤嬤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沉默看戲的北川镔澈,沉默地轉身,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