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晴朗,萬裏無雲,太陽張著大嘴笑眯眯地呆在中天,偶爾有一兩隻烏鴉哇哇地從上麵掠過,預告著今天將會有不詳的事情發生。
一個妖精族的老頭,耳朵尖尖,白發如雪,白袍閃著光輝,拄著粗糙的拐杖,傴僂著身子,站在鬥技場上發表著毫無新意,猶如陳年豆腐幹一樣發黴的演說詞——他剛剛結束今天早上的第二場演講。
“我被困住了!”舒米高無奈地想,與他陷入同樣困境的還有其他參賽的選手,“這家夥的演說跟坎德人一樣——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噫——”舒米高轉頭打量著周遭,“可惡的坎德人,又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希望他不要又給我惹事。”夜叉搖搖頭,覺得這個想法不切實際。
事情要追朔到一天以前,舒米高跟魯德拉兩人無聊地站在寵物商店門口,打著嗬欠。
一隻大大的長方形透明魚缸擺放在他們麵前,魚缸裏有一座假山,一群凸眼龍睛鼓著比擬算盤珠的大眼睛,在假山中往來穿梭。
魚缸的缸沿上站著一隻緋紅金剛鸚鵡,這是一隻羽色華麗絢目,色彩斑斕的迷人鳥類,你很難不被它的魅力所吸引,事實上坎德人就是因此才會浪費他寶貴的閑侃時間,站在這個大魚缸前發呆。
“它在做什麼?”那隻漂亮的小雞(至少舒米高是這麼認為的)撲棱著翅膀,從一邊缸沿跳到另一邊缸沿,倒彎的鉛灰色嘴蜻蜓點水般啄著水麵。
“我猜它準是餓了!”魯德拉自作聰明地說,他的肚子非常配合地發出響亮的咕咕聲。
“胡說!”舒米高生氣地反駁,“即使這樣,那它需要的也是一盤美味的毛毛蟲而不是該死的醜陋金魚。”
“你大爺的!”一個怪裏怪氣的聲音怒衝衝地說,“你才要吃惡心的毛毛蟲呢!”
舒米高低頭看去,隻見那隻鸚鵡兩翅插腰,狹長的尾巴翹在水中,旁邊圍著好奇的魚兒,惱火地瞪著他。
“哈哈哈!”坎德人笑得樂不可支,舒米高黑裏透紅的臉真像一顆誘人的黑棗,“不過,舒米高我真地好餓,我估計我現在可以吞下一頭大象!”坎德人誇張地說。
“誰不是呢!”舒米高哀怨地歎了口氣,“如果現在有誰能夠給我提供一桶麥酒和麵包,叫我做什麼事都行!”
這時一張小紙片被風托著輕輕飄到魯德拉麵前,仿佛落葉般是如此的不起眼,魯德拉順手一撈,在坎德人的潛意識中,世界是由各種各樣的冒險元素組成的,即使一張小紙片也不例外。
魯德拉把紙片攤平,坎德人的本意是想它可以變成一頭在空中自由翱翔的怪獸,或者一艘能夠乘風破浪的船。“哈哈哈……!”魯德拉裂嘴大笑,像個小孩子般手舞足蹈,身上的包包跟著甩來甩去。
“可憐的魯德拉!”夜叉在心中默默為坎德人祈禱,“希望有一天他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