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耶和華的思
宇宙是最恢宏的作品,是絞盡我的心智我的思也難以構思出來的作品。我情緒化的思在宇宙間縱橫,正因為有了我的思,才有了名,才有了萬物,當我說出萬物之名時,萬物就因名而生了。
在我的思中,名和萬物是一體的,正如我說要有光,於是就出現了光一樣。這種名,我稱之為以主之名;以主之名,我縱橫天際。我的名幾乎是無所不能,可是,無論我如何以主之名說出宇宙這些字和詞,無論我以何種語言說出,宇宙依舊是空無之物;我不知它什麼時候能誕生,也不知它什麼時候能從我泰初有力到泰初有為的思中應運而生。
在我的思中,誕生出了名和萬物,以及宇宙這個大自在,可是,沒有神人精怪能讀懂我唯一的語言。我將騎白色馬,名字叫死亡,掠過萬物和名之上,在我身後,將一無所留,隻有聖子以聖靈和聖血的名義在繼續布我的道,在凡人眼中,這就是我的三位一體,他們其實並不知道,我遠在三位一體之上。我了無痕跡,掠過這世界,這世界是巨大的虛空。
將有一隻白翼巨鳥,掠行於這水麵,這巨鳥將掀起血色的浪濤,其實,這血色的浪濤就是世界的血,它源於一滴,這就是無比珍貴的聖血;飛翔於聖血之上的巨鳥也就是聖靈,在我的啟示錄中,早有聖靈掠於水麵的記載。其實,這水麵隻是隱喻,指的就是世界的血,也就是聖血。我不得不一再地重複以隱喻,啟示錄,或偽經來布我的道,因為我的道原本就是世界深處的秘密,沒有人能聽得懂我的語言。
有了聖靈和聖血的我將無比強大,可是裹攜這種強大,我創造萬物的靈力依舊不能創造出宇宙。我還找不到聖靈和聖血,它們似乎已被遺忘在忘川深處,而忘川深處,除了那吞噬一切的海之牙,似乎無論什麼強大的神靈也難以抵達,為此,我不得不在即將成形的宇宙前一再盤亙停留。在宇宙成形以前,宇宙難以為我所專屬,至少就我所知,梵天和元始天尊也同樣在創造宇宙,他們都是和我一樣靈力無邊的偉大的神。為此,我深感我造物主的渺小,我從來就不是個大方的神,我不希望別人也專美於我的造物,於是,我把自己宇宙要創建成一個聯邦的希望寄於聖靈之上。而我,我將托身於宇宙最重要的寶物,這就是寶書,這寶書也就是記載我的語言,記載我全部秘密的寶書。
有了聖血以及寶書的我將舍下自己的身體,創造出更強大的造物,這聖物就是聖靈,她有無盡的形體,無盡的變化,還有無盡的饑渴,她將帶著我的饑渴行走於創造宇宙聯邦的路途,這是我唯一留給她的道,也是我留在她頭腦中唯一的屬於她自己的語言。她是我的意誌,是我的肌體,是我舍身後的一台新的更強大的機器,我將用這機器創造出一個嶄新的宇宙聯邦。
現在我將沉思,我將沉寂下去,這一刻,時間和空間都是不存在的,所以這本書一開始並沒有紀年,而稍後,在我抬頭的時候,世界已開始忙碌了,宇宙最重要的一頁,宇宙聯邦的創立已行走於路途。這一年因此被稱為宇宙元年。
二 梵天的思
沒有人知道思的風暴中,一對蝴蝶的翅膀是怎麼掀動宇宙的,同樣,也沒有人知道我的思是怎樣誕生出所有的思的。我是萬物的思,我附著於萬物之上。在萬物之上,我盤居在萬神殿中,萬神是我的語言,他們都秉我的思,代我在宇宙間逡巡。
我有自己的天國,這天國的主神就是天父因陀羅,他常在我的庇護下洋洋自得,他把天國當成是萬神殿的中心和樞紐,我從來不大理會他們,這些天國中懶惰的神靈。在我身邊有阿修羅可怕的大軍,他們的首領摩耶是我最強勁的敵神。在摩耶之外,我又為自己樹立了另兩個敵神,這就是守護神毗濕奴和毀滅神濕婆,他們說我和他們居然是三位一體,真是笑煞人也。其實,是我為了抵抗摩耶而創造了他們,在戰勝摩耶後,他們反過來又成了我的敵神。因為是我的造物,他們現在並不反對我;因為那創世的秘密,因為那宇宙間最宏偉的創世之能,現在他們還並不擁有,但是,他們的力量強大,我得時時提防他們。
在我的世界裏,在我創造的世界裏,是力在博弈,思是其中柔軟的曲線,構成了力之博弈美妙的構圖。我得時時提防這萬神殿如我腳下的三千世界一樣隨時塌陷,我已看到太多世事的滄桑,我已活得太久,我把三連城從地底拔出又把他打入地下,我把太海中的寶物取出又讓他們歸回到原處,我把天國和太空新城擴展到無極然後又讓他們收縮,這些都在我的思中輕輕掠過,現在,我正醞釀更大的風暴。